此时,林冲却是出言阻止。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林冲。
“此人好歹是郓城知县,若将他杀了,朝廷势必会新派人来继任,那新派人不知轻重,说不定会大举带兵来攻我们,不若放他回去,此人如此脓包,今见识了我们的手段,朝廷就是要他来捉我们,谅他也不敢尽力而为。”
众人听完,皆觉得言之有理。
“林大哥说的对,就放他回去吧。”
晁盖也出声附和。
阮小七一脚踢在那知县的身上,喝道:“既哥哥要放你,那就快滚吧。”
那知县顿时如获大赦,咧嘴笑道:“多谢,多谢……”
“慢!”
知县正欲爬走,却被林冲叫住。
“好汉还有何事?”
知县胆战心惊的看着林冲。
“狗官,叫你记住,老爷豹子头林冲,绝非好惹,回去告诉你的上司,知会东京蔡京高俅之流,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取了他们性命!”
说罢,他从阮小七手中接过短刃,手起刀落,将知县剩余的那只耳朵,一并割了下来。
知县虽吃痛,但得了性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奔袭,自逃命去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才纷纷上了渔船。
林冲立在船头,看到这湖迫里港汊极多,路径甚杂。
且水荡坡塘,不知深浅。
两边茫茫荡荡,皆是芦苇。
若非有阮氏三兄弟熟知路况,根本近不了水泊梁山。
很快众人离了石碣村湖泊,径投李家道口而来。
阮小二当即说道:“哥哥,这里是梁山设了一间酒楼,由旱地忽律朱贵掌管,专司探查各路消息,若要投梁山时,非要朱贵引路方可。”
此时天色已晚。
朱贵正趴在柜台打盹。
忽听小二高声叫道:“掌柜,有许多人来了!”
朱贵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暗想这个点,如何有许多人来。
他瞧见外面林冲一伙,各个相貌非凡,顿时困意全无。
朱贵赶忙迎了上去。
林冲等人步入店内,朱贵急忙说道:“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林冲笑了笑,见到来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认出他便是朱贵。
当即拱手道:“朱掌柜你好。”
朱贵心下诧异,这人如何认得自己,当下也不敢大意,赶忙问道:“敢问有何贵干?”
“我们想入伙了梁山,望朱掌柜引荐则个!”
林冲说道。
“入……入伙梁山?”
朱贵闻言大惊。
他的目光,一一从林冲等人身上转过。
顿时想起王伦对自己的叮嘱。
若是有乡间百姓来投,可教其献上贡银,方可加入做个喽啰。
若是有高明壮汉来投,权且打发了去。
水泊梁山不缺头领,只缺喽啰。
因他们每次外出抢夺,王伦只坐守后方,由着喽啰厮杀,这些年,倒折了不少喽啰。
但要有壮汉欲来水泊梁山,与他分权,却是王伦万万不允许的事。
朱贵断定林冲这些人,断然不是来当个喽啰的,便是讪讪的笑了笑
“不瞒各位,我家哥哥王伦,早有吩咐,自上月起,但凡有来相投的,一概不收,还请各位另投他处吧!”
“这……”
晁盖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已犯下死罪,若是水泊梁山不收,却还能去哪里?
尤其吴用,更是担忧不已。
其他人都身怀武功,流落江湖也有去处,唯独自己,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众人皆是把目光放在了林冲的身上。
现在的林冲,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若是柴大官人推荐来的,也不收么?”
林冲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