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伦起身,拂袖朝外赶去。
“哥哥!”
杜迁与宋万急忙起身,拦住了王伦的去路。
“既哥哥苦心一片,为的是我们着想,我等若不听从哥哥号令,与畜生何异?”
宋万当即说道。
杜迁也跟着点头:“我与宋万,这就下山,秘密监视那朱贵,若朱贵有一丝二心,定然将其秘密斩杀!”
王伦伸出双手,纷纷握住了杜迁与宋万的手掌,激动的说道:“两位贤弟,此事一成,我必烧黄纸,与两位结为异姓弟兄,从此三人一心,我们梁山黄土也变得黄金!”
杜迁与宋万又惊又喜。
没想到王伦竟有与他们结拜的心思。
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转身快步赶下山去监视朱贵去了。
望着两人背影,王伦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嘿,两个憨货,还想与我结义?就你们这种猪脑子,被我玩死还要感谢我咧,等我得了生辰纲,就教你二人去干朱贵的活,从此梁山内部为我一人所占,谁也休想与我共享富贵,我也学那柴进,暗中秘密寻个地方建个庄院,万一朝廷大军来袭,我早早脱身,管你水泊梁山作甚!”
他越想越得意,虽觉天色较晚,心中依旧激动不已,毫无睡意。
当即冲一个近身喽啰说道:“前几日下山,掳来的那个小姑娘,今夜可将其送至我房内,我今晚就要为梁山将来人丁兴旺,努力奋斗!切记不可来打搅我!”
“是!”
喽啰当即领命而去。
朱贵愁容满面,下了山,坐了只小船,回到南山酒楼。
刚步入酒楼,他唤来了小二,张口询问道:“林冲那伙人,住宿安排妥否?”
小二赶忙点头:“一切依照掌柜您的吩咐,均已安排妥当,此刻他们或许正在熟睡。”
朱贵点了点头,他也打了个哈欠。
“行了,你也早些去睡吧,明日五更,还得早起造饭,安排杀羊宰牛,招呼他们。”
朱贵吩咐一句。
那小二转身离去。
朱贵摸了摸怀中那包药粉,步履蹒跚,来到后厨间壁。
这里排放着一个大大的酒坛。
酒坛内装着满满一缸美酒。
他从怀里拿出那包药粉,欲倒往酒坛内,却又迟疑了一番。
“想我当年,与兄弟朱富,在沂州一块开了酒楼,却被当地富户嫉妒,故意诬陷我家酒楼的酒,吃坏了肚子,串通官府,封了我家酒楼,还将我兄弟二人打了一顿,我气不过,半夜摸进富户家中,将其一刀宰了。”
“自此亡命天涯,去了沧州横海,投奔了柴大官人,蒙柴大官人相助,摆平了这人命官司,又举荐来这梁山入伙,柴大官人可谓是我朱贵一生恩人,若没他时,我早已被朝廷捉了去,做了刀下亡魂。”
“初入梁山时,那王伦也不想要我,是柴大官人一力举荐,并资助在南山脚下设立酒楼,王伦找不到合适的人管理酒楼,方才应允我入伙,今虽入伙梁山,然那王伦,却教我谋害柴大官人的贵客林冲等人,这等行为,与那诬陷我的富户有何区别?”
他握着那包药粉的手,也略微颤抖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开始了极力的思想斗争!
下药,对不起柴进!
不下药,又恐王伦对自己不利!
他开酒楼的,察言观色最是在行。
刚在聚义大厅,朱贵早已瞧出王伦欲对自己不利。
正自挣扎之间,一只手,却是轻轻搭在了朱贵的肩膀上。
朱贵被人一拍,身子吓得颤抖一番,手中那包蒙汗药,尽皆掉入了那坛酒水当中。
“朱掌柜,你深更半夜的,在此作甚?”
身后声音传来,他听出来人便是林冲,直把朱贵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暗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