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丧葬结束。
傅以铭的遗体被送去火化,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有傅明宇跟着傅大爷和杨琳前往殡仪馆。
傅淮之嘱咐傅明宇照顾好傅大爷夫妇,傅明宇郑重点头,脸色也很悲伤,是失去兄弟的那种伤痛。
目送车辆离开后,傅二爷拍拍傅淮之的肩膀,“我们聊聊。”
傅淮之垂下眼,眸色幽深难测,“嗯。”
重新进入屋内后,原来在大厅的傅老太太已经上楼上的卧室休息。
傅二爷先一步进入书房,傅淮之后脚进入后把门关上。
傅二爷在泡茶,洗茶杯,倒茶……动作一气呵成。
他把茶端到对面的座位上,端起面前的抿了口,声音沙沙的说:“出了以铭这件事太突然,大哥情绪不好,这两天你尽量多让着他点。”
傅淮之眸色沉了沉,还是嗯了声。
喝了会茶,傅二爷盯着他,“以铭的事,真跟江晚意有关?”
傅淮之瞳孔微缩,声音和神色都是一样冷峻,“以铭的死,到底是要找人负责的。但不会是江晚意。”
答案不言而喻。
是与不是,都不能是江晚意。
傅二爷以前就料想过,江晚意对傅淮之来说不简单,此刻更是感到震惊无比。
他很快压下眼底的惊色,“老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
傅淮之始终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情绪很深沉,无人能窥探的理智沉着,后面也是神色淡淡的嗯了声。
面前的茶没喝,他起身出去了。
傅明宇是在三个小时后,带着傅大爷和杨琳回来的。
在客厅一身黑衣等待的傅二爷看着傅明宇问:“都处理好了?”
“好了,已经入葬。”傅明宇情绪不高。
杨琳一路回来的时候都在哭,眼睛都快哭瞎了,好不容易刚止住的眼泪,听到这么一句,眼泪又掉了。
傅大爷烦躁道:“别哭了,扶夫人上去休息吧。”
佣人停了吩咐,不敢怠慢,连忙从他手里接过杨琳的手臂搀扶着上楼。
杨琳俨然没了力气,整个人气色很差,满身都是悲痛。
傅淮之始终站在客厅,安安静静看着。
傅二爷目光又扫向傅明宇,“你也上去休息吧。”
察觉得出来气氛不对,傅明宇听话上楼。
客厅处,只剩下兄弟三人。
傅二爷率先开口安慰,“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傅大爷双手握成拳,捏的咔咔作响,几乎咬碎了牙,“以铭本来不用死!是有人,蓄意杀害!”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扫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傅淮之,眼底滔滔的恨意夺眶而出。
傅淮之抬起眼对视,俊美的面容上都是冷峻之色,身上没有一点情绪外露。
都说他是阎罗,又有谁说错了呢?
他嗓音暗哑低沉,却不容置喙,“看证据说话,大哥,以铭平时都作些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就算如此,外人知道他是傅家人,也断不敢下狠手。所谓的证据就是,说他调戏谁的女人,被人给误杀!我绝不相信!”
傅大爷眼底喷发的怒火,面容红的渗血,失去儿子的悲痛和没找出凶手的痛恨。
要不是傅老太太坚持要让傅以铭入土为安,他一定要警方查出真正死因,把江城翻过来,也要找出凶手,杀了凶手!
“事实如此,大哥何必执着?”傅淮之直勾勾对着他的眼神,眼底的冷意像个没有感情的人。
傅大爷怒气在胸口汹涌,却知道多说无益,咬牙道:“我会查清楚的!”
傅淮之脸上仍旧没有情绪,“只会徒劳无功,这就是真相。”
傅大爷攥紧拳头。
兄弟之间,像是有什么火药在牵引着,一触即发。
……
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无人知晓。
别说江晚意了,就连霍明征和萧玦等人都不知道。
楚靖岚被起诉判决的这天,霍明征最终甩出证据,证明案件与她无关,判决结果一点不意外:无罪释放。
出了庭审,霍明征迎面碰上傅淮之,神色丝毫没有变化,朝着他走近,先开口的却是傅淮之。
他说,“不愧是律政界的常胜将军,这都能让你打掉。”
霍明征勾唇,眼底却无半点笑意,“这种话从你傅总口中说出来,就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了,桐城那边的项目启动,你不过去?”
傅淮之没什么表情,“我会安排。”
“那就让以铭去吧,他对那边也熟,我想,傅总应该没时间跟我一起去。”
傅淮之深沉无波的眼底总算滚动情绪,很快又归于平静,“我会处理。”
霍明征挑眉,“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共事了。”
“第一天认识我?”
傅淮之神色淡淡冷冷,全然并未把今天这件事放在眼里。
转身离开后,身后的霍明征眼神跟着一沉。
……
楚靖岚官司胜诉这件事,江晚意看新闻就知道了。
这几天待在家里,一直没出去,保镖依然守在外头,这让她恍惚间有了一种,跟外面世界隔离了的感觉。
当门打开,傅淮之走进来的时候,江晚意意外之余,神色淡淡,“你来了,今天什么都不想吃,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煮面吧。”
这会儿,也才下午两点。
傅淮之几乎不会这个时间点过来。
江晚意说完话起身走向厨房,纤细的腰被大手掌着一拽,后背靠在了结实的胸膛,稳稳落入了傅淮之怀中。
傅淮之把头压下来,薄唇摩擦她小巧的耳朵,“不用煮,吃过了。”
江晚意也不挣扎,乖乖任由抱着,兴致缺缺,“嗯,那就不煮了。”
傅淮之呼吸吐纳在她耳后,一阵阵的酥痒,他声音轻轻地很柔,“怎么,生气了?”
江晚意否认,“没有。”
“嗯?”
傅淮之把她身体转过来,动作很轻柔,但又带着霸道,让江晚意完全拒绝不了,很快就面对着他站着。
脸微微仰起,眸子干干净净的,又透着纯欲妩媚。
“说实话。”傅淮之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再次响起。
江晚意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时候能出门?都闷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