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灵儿微微沉吟:“摩尼星不在现场,信息其实来自齐峰。”
“你也想到了。”叶青竹对秦灵儿竖起拇指:“齐峰并不清白,至少不是老实的看门人,也许是他撒了谎,向摩尼星传递假消息。”
“为什么要撒谎往许大人身上泼脏水?这样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秦灵儿嗤之以鼻:“我们找许大人对质,谎言岂非不攻自破?”
“许聆风是重要嫌疑人,证词并不可信。”叶青竹似乎抓住了问题关键和核心:“我们能够想到的凶手都想到了,而且提前做了安排。”
秦灵儿怫然而叹:“如果事实果真如白银祭司所说,那么齐峰就在撒谎!”
“以此反推,现场许多物证就有问题。”叶青竹抽丝剥茧,发现仍有许多谜团弄不清楚,双方各执一词,似乎都不能自圆其说。他放下案情开始思索目前情况和对策:“此事只怕还有下文。”
江寒月冷笑道:“本座只要出现,锦衣卫必定找上门!”
秦灵儿吐吐舌头,黑色眸子闪烁狡黠波光:“你先躲躲,暂避锋芒。”
叶青竹表示同意:“这里交给我们。”
“也罢!我回明月峡隐居,现在就走。”白银祭司卷好《春秋山河图》交给朱雀使徒:“本座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带着这幅画上路难保周全。今儿来主要就是将它交给两位保管,以防不测!”朱雀使徒实在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但是为了圣教不得不接。毕竟,这是白银祭司冒着生命危险夺来的东西,事关明教至尊法宝青铜星灯。江寒月留下字画,匆匆离开茅屋。秦灵儿送上香茗,除了曾经的青龙使徒,朱雀使徒对于这个小小书童同样青睐与喜欢:“限时破案,日期将近,你是圣教有名的武诸葛,宝贝智多星,不知可有对策?”
“此案虽然纷繁复杂,但也能逐条线索理起。”
“千头万绪,我们何处入手?”
叶青竹沉着睿智,思之再三之后决定:“我们重头查起,再探望江楼现场!”凶案原本铁证如山,板上钉钉,此刻不由得让人产生怀疑。叶青竹深深呼吸,缓缓吐出浊气:“这个案子并非铁板一块,杀人者未必就是江寒月,而且关于七星剑一直有疑问,我知道你们一直以这个证据断定杀人者就是江寒月。”
秦灵儿不解地道:“那是致人死命的凶器,有何不对之处?”
“七星剑一直为白银祭司所有不假,号令总坛七旗,可是你何时见过他使用它?”
这句话说得秦灵儿一愣,瞠目结舌,感觉凶案露出关键破绽。江寒月工于心计,城府很深,更多时候用脑子和智谋,武力出手极少。至于七星剑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确实很少见到他用,总坛七旗也是牢牢控制在黄金祭司高景手中,七星剑有名无实。
“就像高景‘神灯刀法’,何时用过真刀?”
“不管怎么说,七星剑终究是江寒月佩剑,为此所有矛头方才全部指向他!这是致命凶器,最直接的证据,根本没有反驳余地!”
“你已出现心理盲区。有时候毫无怀疑的事情,沿着思维定势顺理成章的事情,越明显越蹊跷,值得怀疑。”叶青竹抱手而立,言语饱含哲思:“凶案现场留下佩剑,镶嵌七颗亮星,仿佛唯恐别人不知凶手是谁,提醒太过明显。其实可以反过来想,这也许恰好就是破绽!七星剑乃是故意栽赃!”
秦灵儿眉毛一挑,摆手:“你的结论不敢苟同,缺乏逻辑支持。你也说了是‘有时候’,并非全部情况。”
叶青竹沉浸案情推理,跟朱雀解释同时也在证明自己推论:“江寒月那么精明的人怎会在现场留下如此之大的破绽?这很反常,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再者,白银祭司鲜少佩剑,七星剑几乎不曾使用,此刻怎会用于刺杀?也许早就弃之如同敝履,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贾大人同他本来就有利益上的矛盾和冲突,凶手正好借此大作文章,加以利用,诬陷祭司!”
秦灵儿反驳:“虽然江寒月赌咒发誓没有杀死贾云,但总显得底气不足,似乎也不是那么清白。”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江寒月也动了手。你别忘了,贾云尸体还有一记,虽不致命却是震碎了胸骨。”叶青竹微微一笑:“我一直相信祭司不是冲动之人,下手肯定有分寸,迫不得已出手也旨在摆脱纠缠,并不伤及性命……也许他只震碎了对方胸骨,剑是其他人插在胸口上的!”
秦灵儿问题似连珠箭:“这人是谁?此剑从何而来?何以杀死贾云栽赃江寒月?”
叶青竹大胆推测,现场仍然有明显破绽,遗憾地道:“我的心中也有很多疑问,只能靠我们自己寻找答案啦!”
秦灵儿若有所思:“也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难以让人彻底信服。你别忘了,现场还有其它线索也是指向江寒月,这些证据很难翻案的!”
“关于其它线索,我也有一些看法,不过现在事情尚未明了,暂时不便下结论。”叶青竹沉着地道:“七星剑多年不出,去了哪里?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你陪我再去一趟望江楼。这件案子,我们重头开始做起。”
秦灵儿脑海仿佛闪过耀眼亮光,照得通明如同白昼!旋即无数疑团复又不断涌现,加以反驳,再次陷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