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个人。”
朱雄英亲自参与审讯,蒋瓛向老妇人讯问。
“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真是个忠奴。”
别看老妇人衣着华贵,蒋瓛一眼就看出她只是伺候人的奴婢,手上新鲜的老茧根本藏不住,显然来参加拍卖是为了她的主人。
“能拿得出上百两金子的不是小门小户,拿着她的画像挨家挨户找,一定有人认识她。”
听完蒋瓛的话,老妇人依然无动于衷,摆明了有恃无恐。
“殿下,色目人招了,他们买通了按察使司。”
“陶晟?把他抓来。”
蒋瓛提醒道:“殿下,陶晟之父陶安,在世时颇受陛下宠渥,陛下曾赠门帖——国朝谋略无双士,翰苑文章第一家。”
“文章第一家就教出了这么个东西,我看是徒有虚名。抓,谁敢阻挠,我负责!”
“领命!”
“吃人?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陶晟被抓,他自付先父对国有功,起初并不在意,直到他听说贿赂他的色目人不仅仅是拐卖人贩,还将人杀了卖肉。
贪污无所谓,大家都贪,大不了罢官,吃人就不同了,违背人伦,一旦传开,他们陶家将被世人唾弃。
“殿下,与臣无关,臣实不知,实不知啊!”
“你要是助我扫清腌臜,我便做主只定你贪污之罪,若你有所隐瞒,我便定你为食人案主谋,让你遗臭万年。”
“罪臣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在陶晟与按察司、捕快等的帮助下,朱雄英很快找到另外的线索,杭州府经常发生盗尸案,特别是夭折的小孩,以往因为只是尸体丢失,谁都没那么重视,就连事主也只是悲伤一段时间后重新投入生活。
此时看来,盗尸案发生后好几次见到色目人出入,本身就不正常。
果然在拷问之下,一些色目人扛不住招了。他们这个卖肉的行当已经干了三代人了,在元朝时期就做上了,前面不招只是想自己家人不受牵连,而蒋瓛让他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通过色目人的口供,找到了许多账本,里面有详细的客户清单。
正如朱雄英想得那样,凡是吃人的都和吃面粉的一样,上瘾,面粉是生理上的瘾,人肉是心理上的瘾。
“叶永道,你名门之后竟做如此禽兽之事。说!还有谁参与?”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锦衣卫才是鹰犬、禽兽!”
叶永道豪气万千,仿佛他真的什么都没干,要不是账本上他的名字写在前列,朱雄英差点就信了。
辱骂蒋瓛还不够,叶永道还叫嚣着告上朝廷,让朱元璋处决蒋瓛。
仔细翻阅账本,朱雄英叹道:“叶永道,你也是厉害。竟然反客为主,从一个客人翻身成为主人。”
“殿下休得听信他人谗言,臣乃忠良。”
“是不是忠良无所谓了,你的身份正是我需要的。”朱雄英笑着拍了拍叶永道,“借你人头一用。”
几天后,叶永道、陶晟以权谋私,协助色目人吃人、拐卖幼童、卖人肉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还说太孙要公开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