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鸡汤?”
费祎一脸懵逼,暗道天师观伙食何时这般好了?
说来这鸡,还是昨日玄甲等人下山去县里采购粮食时所买,毕竟某神棍现在手头宽裕,偶尔给大家尝尝荤,还是勉强可以的。
...
云中亭立于凸出的山崖之上,左右云雾缠绕,八方云海翻滚,恍若仙境界中的亭台。
白泽漫步入亭内,费祎亦熟悉道路紧随其后,不时焦急催问。
“南山?我的南山兄啊!汝倒是快说呀,何故要散播对车骑将军不利谶谣?”
费祎很是担忧,因为这谶谣直指车骑将军张飞。
张飞何许人也?陛下之义弟也,情同手足,若陛下追究下来,少不得一个妖言惑众之罪,只怕砍头都是轻的。
望四周云山雾绕,犹如踏足仙境之中,白泽却怡然反问。
“文伟可知此谶谣之意?”
费祎微微一愣,这谶谣倒是简单易懂,只怕寻常目不识丁的百姓都能听明白一些。
“应该是说张车骑六月有性命之忧,然其中细节......恕祎愚迟,一时不得其中深意,还请南山解惑。”
白泽微微颔首,接过玄辛送来的鸡肉汤,同时请费祎同坐同饮后,这才喝着鸡汤美滋滋的瞎忽悠起来。
“近日来,吾夜观星象,忽见将星晦暗不明,遂推演一二,发现此星正应在张车骑身上,恐有陨落之危,且六月中便会发生!张车骑世之豪杰也,吾素来钦佩,自当尽力救之。然文伟亦知,吾乃山门中人,足不能出县,身困于山野之中,加之人微言轻,故只得以此谶谣之法,望能让陛下或张车骑警醒一二,此亦是无奈之举啊,哎~”
“这......!”
望着满嘴流油,叹息摇头的白泽,费祎一时语塞。
他自然知道,自黄巾之乱后,大汉对道士管控极为严苛,白泽在没有拿到新的观主印前,是绝对走不出本县的。而对方能想到用谶谣的法子,确实已经尽力,只是这谶谣真的会应验吗?
忽然间,他似想到什么,惊讶的看向大口朵颐鸡肉的白泽。
“这些时日来,兄长予人算命看相,莫非也是为引起成都注意?从而......”
白泽暗赞一声,不愧蜀汉四相之一,诸葛亮亲定的接班人,就这脑瓜子,简直是......天马行空。
我这是吸引刘大耳注意吗?我这是为了造势,为了挣钱吃好喝好,好不好?
见此,他微笑故作高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费祎只当是白泽默认,在沉思良久后,忽然抬头:“兄当真确定,张车骑有性命之忧?”
我何止确定张飞有性命之忧,就连刘老板马上找孙十万梭哈,赔的连裤衩都不剩,最后裸奔而回,我都知道好吧?
要是说出来,非吓死你个土鳖。
当然,这可不能说,第一大军即将出征,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就是妥妥的扰乱军心,搞不好可真要脑袋搬家。
第二,自己的任务是打入蜀汉内部,尽量左右蜀吴之战,最好能叫其两败俱伤。若是刘备万一信了,最终夷陵没有大败,或者走了狗屎运胜了,那大魏不得把我生吞活剐了?
而之所以选择抛出张飞之事,则是因为还有一月不到张飞就要遇害。古代消息传递一向迟滞,估计等刘备去信阆中通知张飞,时间也够呛,即便张飞得到了消息,可以张三爷的暴烈脾气,估计也不会听。
所以,以此顺势扬名再好不过,届时自己可就是提前预知了张飞陨落的谶纬一道高人,这名声不就来了?
刘老板、诸葛老妖又不瞎,总不能放着自己这么个‘世外高人’而无动于衷吧?
“星象如此,不过是据实推演而已。若说根据,额......素闻张车骑性情火爆,常醉酒鞭挞麾下将士,且还命受罚将士侍候左右,自己却安然入睡,这岂非取祸之道乎?”
这一点,费祎也素有耳闻,于是颔首表示赞同。
“如此说来,此事的确不可不防,我当即刻返回成都,将此事禀明丞相。”
说罢,他已拍击桌案起身,却忽然被案上几块木牍图案所吸引。
“咦~此所绘何物?”
“啊!不是什么......”
白泽见那木牍,顿时大惊,连忙吐掉骨头,正欲遮掩,却被眼疾手快的费祎一把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