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
闻得此言,葛臬浑身一颤,随即转身轰然跪拜在地,竟眼含泪水自责道:“仆无能,当年未护好少郎君......”
当年的他十五岁,负责驾驶马车护着主母和少郎君南逃,在途径当阳长坂附近时,五名曹军游骑突然杀出,于是他只得与剩下的几名护从拼力死战。谁曾想解决完曹军回来后,主母已经昏迷不醒,听婢女提起,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少郎君已消失无踪......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诸葛亮叹息着将其扶起,问道:“吾是问,还记得寿儿模样否?”
葛臬擦了眼泪,见家主并无责怪之意,这才重重颔首:“仆怎敢忘却?少郎君眉眼像家主,口鼻随夫人,眉心还有一黑子。对了,少郎君左小臂处还有一半月状赤疤,乃是当年在新野军营中玩耍,不慎被火把烫伤后留下。”
诸葛亮立时大喜,竟激动的来回踱步,语无伦次的以扇敲打脑袋:“对对对,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当年细君还责备于吾不该带寿儿去军中,好好好,烫的好,烫得妙极......”
“啊!?”葛臬一脸懵逼。
可诸葛亮已丢下他向外走去。
葛臬满脸问号,家主今日这是怎了?怎魂不守舍的,少郎君被烫伤怎还好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
青城山,天师观。
小道童杵着扫把,时不时的伸长了脖子,向院门外张望。
也不知怎的,今日连一位香客的影子都没瞅见,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这段时间,他们观中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今日忽然安静下来,反倒觉着有些不习惯。
白泽也很郁闷,正腿翘石台,背靠银杏树,折扇一下一下有气无力的敲打着脑门,仍在回想昨日被费祎‘打劫’时的事。
此刻的他都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也算算命,看看命里是不是有个叫‘土匪’的煞星克自己。
否则怎么刚整出个曲辕犁和沤肥法,还没捂热,就被搜刮了呢?
可问题自己是穿越客,算前世的八字吧,说好听叫刻舟求剑,说不好听就是扯淡。可若算今世的吧,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出生日期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身体的原主人铁定是早夭的命,否则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
哎~能算别人,却算不了自个儿,可怜啊可叹......
时已至五月末,山上依旧凉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偷得半日闲的白泽不时的打着哈气。
这几日,许是伙食改善的缘故,柔甲伤势恢复的不错,腿上的刀伤本就不深如今已然愈合,已经可以自行下地走路,胸前的刀伤也结了痂,只是运动幅度不宜过大,否则容易创口崩裂。
不得不说,玄乙调制金创伤药的确有一手,伤口不仅没有发炎感染,还以每日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照此进度下去,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柔甲便能恢复如初。
渐渐困意上涌,白泽靠在树下以扇遮面,眼见着就要进入梦乡时......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伴有道童焦急的询问声!
“尔等何人?算命需排队......”
“算汝嬢的命,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