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那做官的叫小公子秦勇世子,还说世子有官职和爵位在身,不知是否属实?”
目光自秦勇身上来回扫视,马脸男子神色古怪的开口问道。
“属实如何,不属实又怎样?”
将目光自傻牛身上收回,秦勇较有兴趣的看着马脸男子道。
“嘿嘿,若属实的话,咱这牢房内以后就以公子为马首是瞻了。”马脸男子面露讨好道。
“马首是瞻?你能说具体一点吗?”
“就是以后这间牢房内的一切,全都由公子说了算,公子就是我们这十来号人的头了。”
“我去,古代版的监狱风云啊,虽然听着有点不靠谱,不过...我喜欢。”
秦勇露出了一个既尴尬又无语的笑容。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堂堂穿越者,还是身份尊贵的国公世子,居然会沦落牢狱做一帮囚犯的头头,好在这种苦逼日子只有七天,他也就当苦中作乐了。
“公子,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对秦勇的来历显得极为上心,马脸男子再次开口问道。
“你刚才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嘛,就是你所猜的那种身份。”秦勇很是随意的答道。
“啊...可如果你有官职和爵位在身,那为何会沦落刑部大牢呢,据我所知,咱大唐最低的县男爵都是从五品上,此等身份按理说即便犯了事,也该去大理寺接受惩处才对啊。”马脸男子面露不解道。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说了你也不明白。”
没准备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犯人透露太多,秦勇话题一转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因何入狱啊?”
“小的名叫马骁,因偷盗罪入狱,已经关押半年了,不过下个月就能出狱了。”马脸男子苦笑着答道。
“仅判半年的偷盗罪也能关到刑部来?你偷了谁家的财物啊?”
秦勇脸上充满了诧异。
据他所知,刑部大牢可不是什么犯人都有资格进来的,至少一般的小偷小摸,都是由案发当地县令负责审判羁押的,只有一些案情复杂、罪责较重,亦或者身份特殊的犯人才会被送到刑部来。
“没偷谁家的财物,其实小人属于...属于是被诬陷的。”
马骁尴尬的挠了挠头,吞吐的语调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诬陷个屁,马骁,你不是天天跟我们吹嘘,说你是这长安内技艺第一的窃贼吗,还说自己是因为端了某位大户人家的钱库才被捕入狱的,怎么现在又改口说是被诬陷的了。”
“就是,你还说这世上除了女人的真心和皇帝的玉玺,就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怎么现在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窃贼身份都不敢认了。”
马骁话音刚落,立时便遭到了身后另外几名囚徒的调侃。
“闭嘴,什么窃贼,老子是侠盗!”
扭头瞪着调侃自己的几名囚徒,马骁情绪激动的为自己辩解道。
“侠盗?我还飞车呢。”
秦勇再次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他直勾勾盯着马骁道:“你到底因何入狱?”
面对秦勇的质问,马骁尴尬的露出了一脸苦笑:“小的真是被人诬陷的,我就是见一财主凶性残暴为富不仁,所以就找了个机会偷偷摸进了他家钱库,准备来个劫富济贫...”
“就你还劫富济贫?”
戏谑的上下打量了马骁一眼,秦勇好奇心大起道:“然后呢?”
“然后就被抓了呀,不然我哪有机会在此与世子相见。”马骁略显遗憾道。
“这么说来你的偷窃水平也不怎么样嘛,还长安城内第一,自己瞎吹的吧。”
“世子这话可小看我了,我马骁别的本事没有,可要论偷窃做那梁上君子,这辈子还真没服过谁!”
见秦勇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马骁一脸不服道:“此番我之所以被捕入狱,并非技艺不行,而是...而是没料到人家在钱库内养了三条恶犬,否则我早神不知鬼不觉将钱库搬空了。”
“三条恶犬...哈哈哈哈,感情你是折在了人家狗身上啊,这么看你的偷窃水平还是不行嘛,连事先踩点的工作都没做好,活该被抓。”秦勇忍俊不禁的调侃道。
“踩点...踩点是何意?”
“踩点就是勘探现场,为最终的行动提前做准备。”
“没想到世子还懂这个,莫非也是同道中人?”马骁神色古怪道。
“同道你个头,本世子什么身份,有必要去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吗!”秦勇一脸不屑道。
马骁闻言,一脸不好意思的再次挠了挠头:“这倒也是,能被冠以世子称谓的,一般都是王公之子,是小的想多了...”
有了马骁这个自来熟的“话匣子”为纽带,接下来的小半天时间,秦勇将牢房内的十几名囚徒挨个认识了个遍,除了缩在墙角不愿与人多说话的傻牛外,众囚徒对他的态度出奇的友善。
一开始秦勇还对囚犯们对自己的友善态度感到奇怪,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造成此种情况的缘由,是因为双方身份地位上的悬殊差距。
大唐不同于秦勇穿越而来的后世,在这个社会等级森严的时代,王公世子与普通民众,尤其是成为囚犯的普通民众,在身份上有着云泥之别,弱者自卑的仰视强者,此种意识形态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很难被改变。
由于牢中“同伴们”过高的仰视自己,秦勇一开始进入丙等牢房的压抑感消隐了不少,在和众人基本熟络后,为了打发时间,他开始放下身份架子和众人谈天说地的闲聊了起来。
通过闲聊,秦勇得知了不少自己和原主从未听说过的奇闻趣事,虽然身处环境脏乱差的丙等牢房,但勉强也算快活自在,至少比他事先想象中枯燥乏味的监狱生活,要好出太多。
可惜好景不长,秦勇的快活自在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在午时被几名狱卒送来的牢饭给彻底中断了,牢饭很简单,一个干巴巴的窝头,一碗泛着馊味的寡水粥。
“这...这就是午膳?这特么是给人吃的吗!”
看着眼前的干馒头和馊水粥,秦勇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当然没奢望过牢房内的伙食能有多好了,可差到眼前这种程度,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世子,咱这是刑部大牢,和你家国公府的条件自然是没法比的,你还是将就着吃吧。”
对秦勇的反应并不意外,前来送饭的狱卒中,一膀大腰圆的肥胖男子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