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李二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秦勇身为酒庄真正的幕后掌控者,在开肆仪式这样的重要场合,即便不能亲自上阵,也该留在现场全程观摩的。
“情况还行。”
想着反正也没有外人在场,秦勇随口回了李二一句,随后便大大方方的走到还坐在原位的李丽质近前,并自旁桌搬了张胡凳紧挨着李丽质坐了下去。
对秦勇的到来,李丽质本来是很高兴的,不过见对方故意紧挨着自己落座后,却是忍不住羞怯的给了秦勇一个白眼。
她倒不是嫌弃秦勇,也不是不想跟秦勇亲近,而是觉得秦勇当着自己父皇的面这样做,胆子实在太大了。
且不说俩人的婚事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就算是赐婚圣旨下来了,在没有正式成婚前,两人言行举止太过亲密还是很受忌讳的。
果不其然,见秦勇应付式的回了自己一句后,便死乞白赖的贴到了自己闺女身边,李二脸色瞬间阴沉到了冰点:“秦勇,你给朕滚过来!”
“怎么了岳父大人,你还在为我和那突厥蛮子起冲突而生气啊?”
并不觉得自己挨着李丽质坐有什么不妥,秦勇满脸疑惑道。
“突厥王子的事押后再跟你算账,你瞎叫什么岳父,朕还没下旨赐婚呢,就算答应了,哪有驸马都尉叫皇帝岳父的!”李二死板着脸道。
“这不是没外人嘛,我当日在两仪殿内这么叫你,你也没拒绝啊。”秦勇撇了撇嘴。
见秦勇竟还敢不服气,李二语气加重了几分:“当日是当日,今天是今天,谁让你挨着丽质坐的,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朕滚过来!”
面对李二的强势,秦勇转头冲着身旁的李丽质无奈一笑,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促使下,只得起身走到了李二近前。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介意秦勇刚才和李丽质挨的太近,秦勇一到跟前,李二照着其屁股就赏了一脚,他这一脚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秦勇却耍无赖顺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同时呼声惨叫了起来。
“哎哟...好痛...痛死我了...”
“秦勇,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想到李二竟因为落座这么一件小事便对秦勇下重脚,李丽质慌忙自座位上起身跑到了秦勇身边,娇俏可人的脸上充满了关切。
“长乐,你爹太狠了,我不就是挨着你坐了一下嘛,他这是要踢死我啊...”
要的就是眼前这么一个效果,秦勇带着哭腔埋怨道。
“父皇,你...你干嘛出脚这么重!!”
见秦勇脸上表露出的痛苦浑然不像装的,李丽质面露幽怨的冲着李二道。
“朕压根就没用劲,他这是装的,闺女你别信他!”
身为一代明君,后世堪称千古一帝的存在,李二岂会看不出秦勇的小把戏,他毫不客气的揭穿了秦勇的伪装。
“长乐你听见没,踢了我还说没用劲,这用没用劲我的屁股还不知道嘛,疼死我了都...”
秦勇继续装蒜,为了让演绎效果更加逼真,甚至不惜暗掐大腿强行挤出了两滴泪水。
见秦勇疼的连眼泪都掉出来,李丽质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疼,她伸手扶住了秦勇的右臂,想先将人搀扶起来再说,怎奈力气太小,根本搀扶不起。
“秦愣子,你在朕面前耍这些小把戏有意义吗,还不给朕起来!”
对秦勇那足可以假乱真的演技早有领教,李二冷声呵斥道。
“父皇,秦勇都被你踢哭了,你怎么还胡乱怀疑人家,你太过分了!”
怎么看秦勇都不像装的,李丽质看向李二的眼神中幽怨更重了,这也就是她平日里备受李二宠溺,换做一般公主,是绝对不敢跟李二如此说话的。
“长乐,算了,其实陛下刚才那脚也没照死里踢,主要是我前几天在牢里惨遭袭杀,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否则也不会这么痛。”
知道演戏得有放有收,秦勇抓着李丽质的玉手苦笑劝慰道。
“什么,你在牢里惨遭袭杀,还受了伤...伤哪里了,严不严重啊?”
受秦勇嘱咐,青衣并未将当日刑部大牢内发生的事告诉李丽质,所以李丽质并不清楚秦勇惨遭袭杀一事,眼下听秦勇说了出来,整个人彻底慌了神。
相较于李丽质的惊慌,早已听过阎立本奏报的李二表现的很镇定,他面露冷笑道:“秦勇,据朕所知,你在刑部大牢里受的伤早就痊愈了,你现在故意提及此事,究竟有何居心啊?”
“痊愈?谁说我痊愈了,那天晚上我被人打的遍地鳞伤,光血都吐了至少三升,这一共才过去了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痊愈!”秦勇强颜狡辩道。
“吐了至少三升血...”
听着秦勇不似假话的假话,李丽质面露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秦勇一眼,随后撇开扶住秦勇的手直接站了起来,玉脸充满了不悦。
“长乐,你怎么不管我了?”
本想趁机将自己在刑部大牢的遭遇,在李丽质面前说出来,然后让对方给李二施加压力去彻查此事,见对方一脸不快的撇开了自己,秦勇顿时哭丧着脸道。
“谁让你骗我了,还至少吐了三升血,你当本公主不知道三升有多少吗,真要吐了那么多血,你早就死了。”李丽质撇着嘴道。
“额...我那不是往夸张里说嘛,我真受伤了,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真的。”
早知道李丽质聪明不好骗,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馅,秦勇赶忙解释道。
对秦勇的解释李丽质不仅不信,反而更加羞恼了:“什么没好利索,先前看你跟那突厥王子打架的时候生猛如虎,哪有半点受伤迹象,本公主最讨厌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