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什么大麻烦?”
对章云这个军中斥候出身的牢头,秦勇的招揽之心丝毫不弱于张大庆,一听王铁柱说对方有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他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主要是他的伤,当日他被逐出刑部大牢时受罚挨了五十臀杖,连屁股都打烂了,少爷嘱咐我派人去帮忙照顾他时,他由于受伤太重,已经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怎么会这样...请了郎中没有!”秦勇脸色阴沉道。
“请了,当然请了,我亲自请郎中上门给他瞧了病,当时郎中说他虽然受伤颇重,但配合药石内服外用还有救,于是我就让郎中给他多弄了些药,让他老娘煎服给他喝。”
“既然郎中说他还有救,那你为何又说他有大麻烦?”
“因为中途出了意外,本来有那些药相助,最多半个月他就能痊愈,谁知...”
王铁柱欲言又止,看向秦勇的目光中充满了内疚与畏惧。
“你特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出了什么意外你倒是说啊!”
本就为章云的事忧心不已,见王铁柱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秦勇气的直接给了他一脚。
“那章云在刑部大牢当牢头时得罪了不少人,他的仇家听说他被逐出了刑部,于是便上门寻仇将他痛打了一顿,不仅让他伤上加伤,还将他的药全都给毁了;
小的昨天收到消息再请郎中过去时,郎中说他臀部伤口严重溃烂,已经没得救了,最多还能撑三天,必死无疑...
少爷,都是小的办事不力,以为给章云请了郎中弄了药就算照顾好了,却没想到留两个人在他家照顾他,你惩罚我吧!”
王铁柱带着哭腔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你特么能办成点什么事,既然你昨天就收到了消息,那昨天去给我送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秦勇气急败坏的训斥道。
“小的是昨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晚上去送饭的时候李震世子他们也去了,小的见你们喝酒聊天聊的那么高兴,不想扫了少爷兴致,所以就...”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故意瞒着我!”
“小的不是故意隐瞒,一来是不想扫了少爷的兴致,二来郎中说章云已经没救了,三来少爷人在刑部大牢也出不去,就算小的当时告诉了少爷,也没有用啊...”
“谁跟你说没有用,只要人还没死,就有救治的希望,你...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想做我的贴身侍从,赶紧起来带我去见章云!”
强忍着痛扁王铁柱一顿的冲动,秦勇着急忙慌的直奔府门方向而去,王铁柱见状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紧跟了上去。
带着王铁柱以最快速度赶到府门口,秦勇刚准备上马,却不曾想正好撞上了驾着马车赶回来的陈小川和芷兰。
因为先前急着赶回秦府,秦勇只身匹马并没有带上陈小川和芷兰,眼下见对方回来了,他索性放弃了骑马,一行四人乘马车直奔章云住处而去。
虽然从来没有去过章云家,但秦勇早在刑部大牢时,便自一矮个狱卒口中得知,对方住在城西永平坊的乌云巷,再加上有熟门熟路的王铁柱带路,前后仅花了小半个时辰,四人便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占地狭小且十分陈旧的小院子,院内一共也就三间泥砖茅草房,在永平坊这种标准贫民坊中,属于比较常见的住宅。
刚下马车走到半掩的院门前,秦勇便听到院内屋中依稀有妇人低泣声传出,秦勇闻之忍不住脸色一沉,心想莫不是章云已经咽气,其老娘因悲愤过度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