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城楼上的怂包唐军们听着,我家拔延将军说了,你们身下的太原城,迟早是我突厥汗国的
囊中之物,若现在打开城门献关投降,事后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
“献城投降者不杀,若不识好歹,城破之日,便是尔等鼠辈殒命之时!”
“李积,你不是号称大唐名将吗,为何只会像龟孙子一样天天缩在城里,不敢出城与我家将军一战!”
“你们唐军将领全都死光了嘛,竟连一个敢出城迎战的都没有,简直胆小如鼠怂如龟!!”
太原城北城门外,源自突厥军中的嘲笑辱骂声不绝于耳,听的城楼上的唐军将士们满脸臊红、心酸不已,偏偏又没一人敢出言反驳。
像这样的辱骂声,自当日陈达率兵出城迎战被拔延兀一棒轰杀,便天天环绕在守城将士们的耳边,因而导致全城将士们的士气,低落到了最谷底。
“擂鼓!!”
就在城楼上的守城将士们默默承受着敌军的嘲讽辱骂之际,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自廊道拐角处响起,却是李积带着王贵、邢荣等一众将领突然登上了城楼。
“都督,您刚才是说...是说擂鼓吗?”
没想到李积会携众将突然登临城楼,城楼上负责擂鼓鸣金的唐兵怯怯的确认道。
“没错,擂动战鼓,薛副都督要亲自领兵出城迎敌!”李积中气十足命令道。
一连避战承受嘲讽辱骂了数日,闻听己方将领要出城迎战,而且迎战的还是军中大名鼎鼎的薛副都督,城楼上的数百唐兵先是一愣,旋即脸上全都涌现出了难以掩饰的狂喜。
震天般的战鼓声很快自城楼上响起,伴随着城门开启、护城河吊桥缓缓落下,薛万彻持镗拍马率先飞奔而出,身后则紧跟着千余名红甲精骑。
“怂...怂包唐军今天居然出城应战了!”
“快飞马前往后营通知拔延大将军!!”
围城大军阵前,突厥的几名统兵将领原本正指挥属下士兵骂阵,闻听远处城楼战鼓擂鼓,一队大唐骑兵飞马出城,众将中立时便有人做出了反应。
本就相距只有不到两箭之地,突厥大军这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薛万彻率领一千骑兵,便已经冲到了距离突厥大军约一箭之地外的阵前。
“拔延兀何在,滚出来与本将军一战!!”
手中银镗隔空直指阵前的数万突厥大军,薛万彻提高嗓门大声叫起了阵。
“来将何人,可通姓名!“
因拔延兀不在阵前,面对薛万彻的叫阵,在场突厥将领中,一身穿皮甲、手持长刀的方脸大汉主动回应道。
“你可是拔延兀?”
眼神冰冷的直视着方脸大汉,薛万彻明知故问道。
“我乃拔延将军麾下左先锋,古力察,拔延将军即刻就到!”
“哼,既然你不是拔延兀,那便没资格询问本将军名号,赶紧去叫拔延兀滚出来受死!”
薛万彻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大的口气,凭你也配与拔延将军交手,先问过我手中的长刀答不答应!”
见对方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古力察盛怒之下,当即拍马出阵直取薛万彻。
“按兵不动,等待命令!”
见敌将拍马舞刀直奔自己而来,薛万彻扭头吩咐了身后的几名统兵校尉一句,随后纵马飞奔出阵,主动迎向了古力察。
胯下黑鬃白駹马迅如闪电,前后不过片刻功夫,薛万彻便和敌将古力察自半途相遇。
二将碰面,古力察没有半句废话,直接举刀劈向了薛万彻脑门,欲先下手为强,对此,薛万彻单手挥镗一记斜撩,重重劈在了古力察的长刀之上。
只听“哐当”一声硬响,古力察手中长刀,被造型奇特的月牙镗震的脱手而飞,连带着其双手虎口也被震裂了,鲜血直淌。
见敌将失了兵器,薛万彻手中银镗刃锋一扫,在古力察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其头颅瞬间与脖颈分离滚落在了地上,至死,其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与不敢置信。
全军死寂!
不论突厥大军,还是唐军,全都没想到古力察这位拔延兀麾下左先锋,竟会被薛万彻一招轻而易举的秒杀,而且还是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的那种。
短暂的沉寂过后,唐军一方响起了胜利者的激烈欢呼,声音响彻半边天,与死寂无声的突厥大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个薛万彻,真不愧是昔日能与老秦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的存在!”
城楼上,李积看着远处跨马持镗、立于两军阵前宛若战神般的薛万彻,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不仅是他,王贵、邢荣等诸将,包括城楼上的所有守城士兵,脸上全都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还真不能怪他们得意忘形。
自打数天前陈达被拔延兀连人带马一棒砸成肉泥,连带着一同出城的五百将士折损大半,唐军士气便一直沉于谷底至今。
尤其是这几天被敌军堵在城门口不断辱骂挑衅,却因忌惮对方实力怯战龟缩不出,所有唐军心中都憋着一口恶气,直到此刻亲眼目睹了副都督薛万彻率兵出城,并在两军阵前大展神威,这口恶气才勉强吐出来。
“大胆唐将,竟敢杀我大军左先锋,赔命来!”
感受到了唐军士气的高涨,沉寂许久的突厥军中,再次冲出了一将。
这是一位穿着与古力察一般无二的突厥将领,他手持一杆纯铁长矛,催马疾驰之下,很快便到了薛万彻近前。
“来将通名,薛某镗下不死无名之辈!”
眼看敌将逼近,薛万彻并未急着动手,而是扯开嗓门大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