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阴沉的瞪着姚张二人,卢呈语气冷冽刺骨;
他之所以只针对姚方和张善,而放过了双手同样有伤的段离,主要是因为段离自述当日并未曾出营,既然没出营,那也就意味着对方不可能假冒陈武行截杀之事。
“王...王爷、尚书、副统领...小的手上的伤,是当日在太平山脚被秦...秦将军所伤...”
“小的也是,秦勇将军实在太厉害了,他只挥了一枪,小的便被震断兵器落下了马,差点...差点丢了命...”
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姚方、张善颤颤巍巍的给出了解释。
“你们说是秦勇将军伤的你们,可有人能替你们佐证?”阎立本询问起了重点。
“旁人佐证?”
“敢问这位上官,您所谓的佐证是什么意思?”
张善和姚方皆疑惑不解。
在二人看来,当日旅帅陈武带去截杀秦勇的足有五十多人;
而秦勇一方除了秦勇本人外,就只有一个武艺一般的仆从,自己手上的伤除了秦勇外,也不可能会是由他人造成,这根本不需要佐证。
“本官的意思是,可有人亲眼目睹你们两位是被秦勇所伤?”阎立本直接询问。
“上官,小的与秦勇将军交手之时,现场混乱一片,这有没有人亲眼目睹,小的还真不敢保证。”
“张善说的对,上官你别看我们当天去了那么多人,可实际上与秦勇将军交手的时间并不长,基本都是被他一招击败,不是重伤坠马就是当场毙命,在那样混乱的生死关头,谁还能分出心去注意别人啊。”
“那可有人能证明,你们当日确实去了太平山?”卢呈突然插嘴道。
“当然有人能证明了,小的和张善皆隶属于我七旅第二队,不对,陈旅帅带去太平山的,基本上都是我们第二队的人,出营前我们队正王坤一个个亲自点的名,不仅我们队正,同行之人皆可为证!”姚方信誓旦旦的说道。
闻听姚方所言,卢呈和阎立本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其中卢呈显然是心有不甘,当即扭头冲着身后大声喝道:“王坤何在!”
“在!”
面对卢呈的喝问,站在原地阵营的王坤,慌忙走上了前来,看上去有些紧张与不知所措。
并未在意王坤的情绪,卢呈冷声问道:“刚才本官问及的那些话,你可有听到?”
王坤老实的点了点头:“听到了,姚方、张善二人确实是我麾下,当日也确实随军一起去了太平山,这一点小的和第二队幸存将士,皆可为证。”
本来心中还存有幻想,随着王坤的佐证,卢呈和阎立本忍不住满脸失落。
“呵呵,敢问卢少卿和阎侍郎,你们所谓的犯案之人,究竟是谁啊?”
亲眼目睹了卢阎二人的神情变化,一直冷眼旁观的薛万均开始了冷言嘲讽,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并未给予薛万均回应,卢呈转身冲着李道宗道:“王爷,咱们估计可能有误,属下建议检查百骑营所有将士的双手,并查验太平山事发当日是否有出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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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呈,你放肆!”
没等李道宗开口答话,薛万均暴怒的声音率先响起:“你们将我百骑营当成什么地方了,将我百骑营的将士们又当成什么人了;
我百骑营将士乃陛下私兵,平日外出所行之事皆为机密,你们大理寺和刑部有什么资格来染指我百骑营的机密!”
看着满脸怒气、恨不得拔刀杀人的薛万均,卢呈沉默不语,身为大理寺少卿,他又岂会不知百骑营名义上隶属于北衙禁军,可实际上所干的,大多都是帮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勾当;
正因为百骑营平日所行之事,大多都见不得光,所以即便是有节制北衙诸营之权的禁军府衙,在没得到皇帝授意的情况下,也都不敢监察百骑营内部事务,就更别说像卢呈这般,扬言要查百骑营将士的出营记录了。
“薛将军且请息怒,卢少卿言语虽有失礼之处,但他总归也是为了尽快破案复旨,相信即便是陛下得知了此事,也不会见怪的。”
面对怒火爆棚的薛万均,韩仲良连忙笑着打圆场道。
“怎么,依韩尚书话语里的意思,莫非还真想查查我百骑营将士的出营记录?”薛万彻怒意不减反增。
韩仲良闻言尴尬的老脸通红:“薛将军,我们也是为了查案...”
“薛将军,若本王一路所见布局为实,你百骑营各旅所建营帐,都是分隔开来的吧?”
没等韩仲良将话说完,李道宗突然开口问道。
虽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面对李道宗这位王爷,薛万均还是强忍怒火的点了点头:“到底是曾经的军中名将,王爷所说不错;
我百骑营之所以以百骑为名,那是因为一般的军事任务,只需派出百骑便可完成,正因如此,为了方便操练和统领,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士兵和战马搞混淆,营中十旅正常情况下都是被拆分开来各自为政的,而各旅所在营帐,也都间隔的比较远。”
“果然如此...”
李道宗较有深意的呢喃了一句,随后侧目望向了被卢呈唤过来后,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第三位虎口有伤者——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