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宁山盗字军中所需军资全部送过去。”
“可是库中已经没有那么多……”
“本帅不想再说第二遍!”
楚翔简直气炸了,自己前脚还对着儿子淳淳教诲,转眼儿子就在自己面前被带走了,还是因为一份无足挂齿的封赏带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涌起了不安,事情貌似没有结束。
“商队的那个伙计死了吗?”
楚翔收敛心神,淡淡的道。
“应该已经死了,毕竟长刀都扎穿胸膛了,流血也能流死他。”
楚翔回想起那一幕,也点点头,他的刀他最清楚,这种伤势几乎活不下来,更别提指认了。
只要不会被指认,***的钗子找到了也没意义。
可事情真的会向他想的方向发展吗?
楚翔掀开军需处帘子走出的刹那,就愣在原地了。
前方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床,上面正躺着那名伙计,胸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根树杈立在一旁,上面挂着一个尿泡,里面装着红红的东西正顺着一个细细的管子流向他的身体。
“这是什么东西!”楚翔大骇,用力的揉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幕。
“你可以指认,你死了你的妻儿老小我会照顾的。”
宁烈就是等着楚翔出来呢,眼看着他出来,立刻开口道。
地上脸色苍白的伙计,惨然一笑吃力的抬起手臂,直直的指向范童身侧的一位校尉:“是他,就是他当日拿着钗子和金银珠宝要典当,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没有细细查看,没有发现其中参杂着皇家首饰……”
“妖孽,受死……”楚翔深感不免,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大喝一声提刀就砍来。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拦,楚翔的长刀直接将那人斩成两段,新作的担架也被轻易地斩开。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举动,甚至宁烈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楚翔从漫天血雨之中回过头,看着他们几人似有如无的嘲弄,心中猛然一突。
“诸位为何这样看我,此人先前被我失手砍杀,如今却还能开口说话,甚至还用……血来续命,必是妖孽无疑。”
朱熊摇摇头漫步来到一侧范童身边:“如今人证物证已经齐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私下调配军需、收受贿赂、贪墨将士奖赏、私藏皇家之物,四大罪,就算我砍了你,也不算冤枉!”
朱熊淡笑道,此时一切都尘埃落地了,范童再无翻身之地,同时咱们的楚帅也要丢面子。
宁烈轻轻咳了两下,脸色有些惨白,看着范童的眼神极为惋惜。
他已经用尽全力在活着,换成其他人在商队之时,楚帅出面就能将一切扼杀,可是他遇到的是宁烈、楚红玉和樟衫三人,就算楚帅在非军事上也压不住的三人。
除非楚帅愿意豁出去,正面和女帝对抗,不然谁也保不住他。
“宁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可好?”
突然,楚翔淡淡出声道,眸光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