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可能。
粮价只会变得更低,那些豪门大户为了能在这场粮站之中活下去,绝对会超出底线。
尤其是边疆,处处都是关卡的情况下,他们运不走半点粮食,所有粮食只能在边疆消耗。
可是在有官府低价出售粮食的前提下,以及他们抬高粮价的恶行影响下,百姓绝不会轻易去买他们的粮食,除非他们更低。
那堆积如山的粮食,不用看王二就知道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消耗一空,出售干净的。
至于说将所有的粮食焚毁或者说动手脚,那更加不可能。
真当边君是吃素的,真当县衙手中的刀不利吗?
边疆,一处无名村庄。
以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打着赤膊,打磨着手中的长刀。
刺耳的磨刀声回荡在整个村庄。
不仅仅是他一人在磨刀,而是整个村庄所有的青壮都在磨刀。
“村长,一定要去嘛?”
白发苍苍的老者浑身肌肉凸起,眼眸满是冰霜。
“大丈夫顶天立地,当为百姓鸣不平。”
言罢,他就抽身离开,准备敲响一侧的钟。
“老头子,你真要去吗?”
正当村长局部要敲响中聚集百姓的时候,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村长扭头看去,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同样满头白发的妻子,正拉着残疾的儿子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仿佛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在眼前一一划过。
“我走了,我走之后你立刻带着孩子逃到其他的地方,有我当年的亲朋,故旧帮衬着,足够你们娘俩安享晚年,家中还有一些存银,你带在身上,到时候也帮孩子找个差事做做。”
村长妻子缓缓摇摇头,眼中已是泪水纵横。
“边疆有边军三十八万有平民百姓,八百余万,有县衙,有县令,有郡守,他们都不管不顾,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管?”
“难道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别去,好吗?”
见妻子提起当年的旧事,村长无力地捂着脸后退了两步。
伸手拉响了院子里的钟。
满村的青壮少年听到钟声纷纷放下手中的磨刀石,朝着村长家而来。
“边疆粮价从十三文钱一斗长至330文一斗,莫说平常百姓吃不起粮,就算村子里这些当年跟我打天下的村民,如今也吃不起粮了,再任由粮价这样疯涨下去,我们除了被官府抓去修长城活活累死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当年争夺天下,因我一人,导致功亏一篑无数人惨死,仅剩下这些忠心的将士和他们的家人随我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饿死,我心难安!”
“可是当年你已经说过了,绝不会再提起手中刀,更不会带着他们送死,你这样去只会平白送命。”
村长妻子依旧不放弃,迈着莲步,款款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