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并没有直接回萤光阁,而是去了漪澜小筑,她自己的院子,在谢流萤那做戏做久了,也是会累的。
谢锦姩舒服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喟叹道:
“快去让人做一碗酥山来,再做些紫苏引子,咱们一起喝。”
春柳将果盘点心摆上茶桌,柔声提醒道:“姑娘,才初夏就吃冷食啊,仔细伤胃。”
“不碍事,再吃点养胃的补回来就是。”谢锦姩不以为意。
“……”
春柳顿时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补”法。
“去吧。”
谢锦姩是极爱吃冰的,有时候在寒冬月份都让春桃偷偷去冰窖,撬些冰块来做冰饮。
窗外飘着雪花,屋里的地龙烧得暖融融,你捧着一碗甜冰酪小口小口地吃,冻得牙齿冰凉,瞬间寒气就贯穿全身。
那滋味儿,真是畅快极了!
有次被父亲撞见,他们父女两个就一起偷吃,父亲也很爱吃冰,而母亲管得严,他们就约好一起瞒着母亲,成了偷吃冰饮的伙伴。
现在回想,也是有趣。
回忆往事,谢锦姩的神色恍然,她从没想过父亲会骤然离世,也没想到父亲离世之后。
原本和睦的家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往日里慈祥和善的面孔,骤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人心啊……
不多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锦姩颇为惊讶,
“酥山这么快就做好了?”
敲门声响起,竟是小厮的声音,
“不知大姑娘可在这?”
春柳走过去开门,疑惑道:“富生,你不在丁香廊那守着,找大姑娘又有何事?”
“回春柳姑娘,是大房的胜少爷有事找大姑娘,说即将要离家,问大姑娘可否送一程。小的刚才去了萤光阁,那边的春桃姐姐说大姑娘不在,小的才来这寻的。”
谢锦姩眉头一蹙,离家?
他不是过两日才会回百川书院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春柳回头看谢锦姩的意思,谢锦姩淡声道:
“把胜哥儿请来。”
春柳点头,转身道:“知道了,走吧,去请胜少爷来。”
“是。”
小厮弯腰称是。
谢胜来的时候,酥山和紫苏引子正好送来。
谢锦姩朝他招手,“来坐,你能吃冰吗?”
谢胜看了眼瓮里的冰沙,坐在了谢锦姩的对面,
“能,我也喜欢吃冰。”
谢锦姩笑了笑,“那正好,我终于找到伴了。”
她和谢胜相对而坐,婢女端的盘里放着几碗小碟,其中盛着做酥山的食材,有鲜桃粒、果干等东西,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酥,
春柳的动作很熟练,一勺一勺地往碗里的小冰山上堆砌,最后往上面浇了一勺桂花蜜,大功告成。
“尝尝?”谢锦姩说。
谢胜也不客气,尝了一口,品味道:
“入口细腻爽滑,不错。”
谢锦姩尝了一口,问:
“不是说过几天才回去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