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你得帮帮你大姐啊,谢锦姩那个贱货不依不饶,要是拿不出钱赔,她就找周家算账,还要报官……”
刘惠兰一来了就垂头丧气地抱怨,叹气声一声接一声,说个没完,
“你大姐命苦,嫁的婆家不富裕,即使是周家知道了,这三百六十八两银子也得要周家的老命,真闹到那个地步,你大姐在婆家哪还有立足之地啊?”
谢流萤侧过脸去,不高兴道:
“自我断腿之后,父亲母亲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便跟我说这些事,又不是我破坏的花圃,干我何事?”
见谢流萤话里有埋怨的意思,刘惠兰赶紧解释,
“闺女,娘一直挂心着你啊,是那小贱货拦我,说怕影响你养伤……”
谢流萤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
“就算如此,谢锦姩能拦你几次?再说你就不能偷偷来?说到底都是借口罢了,既然眼里没我,也别来找我哭诉,什么生身母亲,我算是看明白了,慕容云湘可比你疼我。”
刘惠兰脸色大变,直接站了起来,压着声音吼,
“你以为慕容云湘真疼你啊?她疼的是她自己的骨肉!要不是我偷换孩子,你能在二房过这种富贵日子吗?你去告诉她,说你不是她亲闺女,你看她还疼不疼你?”
谢流萤脸色一紧,眉头渐渐蹙起,慕容云湘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暂时还不能得罪慕容云湘和谢锦姩。
她过够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必须得赶紧让自身强大才行。
谢锦姩的话似乎又响在耳畔,太子……
太子那棵傲立于九霄云端之上的高枝,可不是那么好攀的,伯爵府那边还没送信来,自己没办成事,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君不知道要生多大的气。
见谢流萤不说话,刘惠兰软了语气,
“好闺女,你是我的骨肉,血脉相连,娘怎么可能不疼你?有句话说怎么说的来着,父母疼孩子都会考虑长远,我要是不疼你,你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她坐在床沿上,苦口婆心,
“你是过上好日子了,有二房为你铺路,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可是你也得照顾照顾你真正的家人啊,像你两个姐姐,哪有你这样的福气?”
谢流萤心里没好气,但是也不好硬是拒绝,
“那娘想让我怎么帮大姐?”
刘惠兰眼睛一亮,“你给我银子就行了,三百六十八两。”
谢流萤惊讶,“娘!你们和大姐一分都不出啊?”
刘惠兰面露难色,
“你也知道娘没钱,你大姐她就算拿出几两银子出来,也可有可无啊,你在二房受宠,这点银子对你来说又不算什么。”
“大姐这是教出个什么祸害出来,生出来干什么!”
谢流萤满脸烦躁,指了梳妆匣一下,“那妆匣抽屉底下有几百两银票。”
刘惠兰立刻便去翻,看到梳妆匣里琳琅满目的首饰,她简直双眼放光,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么多你戴得过来吗?”
她捞起一个白玉镯子,使劲往手里套,套半天套不上去,因为手腕太粗。
谢流萤:……
“娘,你又戴不上。”
刘惠兰尴尬地笑了笑,不再硬戴,手都给挤红了。
她拉开妆匣抽屉,底下果真压着一沓银票,她吐口唾沫数了数,足有六百多两!
好家伙,萤姐儿都这么有钱,慕容云湘得有多阔?在孩子这都能放这么多钱,这就说明,她压根就不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啊!
刘惠兰心中又泛起嫉妒的酸水儿,明明富得流油,还要算计别人的钱,什么破花破草这么贵,果真是越有钱越缺德!
刘惠兰清清嗓子,眼睛闪过一道贼光,
‘一,二,三,四,娘就拿四张,四百两,多余的就当给你弟弟买笔墨了。’
趁着谢流萤不注意,她的手指迅速一翻,又多拿了一张,然后赶紧揣进怀里,
“萤姐儿,你真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当时拿的准主意,你哪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