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斋藤飞鸟鼓起腮帮子,把草莓扔进嘴里,“看妈妈今天还会不会让你住。”
“诶?阿羞本来是想邀请我留宿的吗?”丁忆昔暗自偷笑,还没使诈呢,自己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喜欢我啊。”
“才……才没有!是因为……黑霉糖,对!就是黑霉糖!她说你太烦了,想跟娜酱两个人住,我担心你没地方睡觉,才好心收留你的!”斋藤飞鸟一拍脑袋,把锅甩到和两人都关系不错的中元日芽香头上,毕竟只有亲近的朋友间才开得起玩笑。
丁忆昔当然知道这是斋藤飞鸟脸皮太薄,不好意思承认的缘故。
大好的逗鸟机会近在眼前,怎么可以停滞不前!
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丁忆昔掏出手机作势要给中元日芽香打电话:“以黑霉糖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我要给她讲清楚!”
没有给小飞鸟任何反应的时间,丁忆昔继续飙演技:“还是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纳我,所有的都是假象……”
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也顺势滑落,丁忆昔背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里面,静静地,却没有流泪。
对小飞鸟而言,耍耍小脾气,故意说几句反话气气别人早已是家常便饭,大家也都了解她的傲娇属性有多强,平日里大都宠着这个小妹妹,但如果真的不小心过了度、惹哭了谁,一个刚刚过完13岁生日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有的时候,默不作声比哭出声来更能触动人心。
小飞鸟十来年的人生经历中哪碰到过这种情形,一时间慌了神,:“黑霉糖没说过,都是我,是我不想承认邀请你留宿的事实,才临时杜撰的……对不起……”
说话间,斋藤飞鸟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
“是我在给你打完电话后,又给黑霉糖发了短信,让她准备睡衣,还叫她不要告诉你。”小飞鸟还拿起手机,把自己和中元日芽香的短信往来展示在丁忆昔眼前。
实际上,丁忆昔本来只是想看看斋藤飞鸟谎言被拆穿后的表情,不想却弄巧成拙,真的把她给逼哭了。
这下轮到丁忆昔手足无措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哽咽声时,丁忆昔已经察觉到事态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赶忙从抬起头想要一探究竟。
两行清泪顺着那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滚落,亲吻着粉嫩的嘴唇。
双眼微微泛红,却不曾把注意力从丁忆昔身上移开分毫。
楚楚可怜的斋藤飞鸟让丁忆昔遭到了良心的谴责,自己干什么不好,偏偏要让阿羞痛苦,未免也太差劲了一点。
双手捧起巴掌大的脸蛋,丁忆昔用大拇指轻轻拭去斋藤飞鸟眼角的泪水,把她娇小的身子涌入怀中,安抚着她的情绪,同时向她坦白自己的幼稚行为。
“阿羞,对不起,都怪我故意演戏让阿羞伤心了。我都知道的,阿羞和黑霉糖都是大好人,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太坏了。阿羞,我们不哭了好吗?”
斋藤飞鸟没有理睬丁忆昔的劝慰,只是趴在丁忆昔的怀里小声地抽泣。
“丁忆昔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坏,竟然敢玩弄我们家阿羞的感情,我要让她好看!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打她!让她向阿羞道歉!”
“不不不,我们现在就去打她,打到晚上,吃完晚饭接着打。”
…………
丁忆昔也不过刚刚年满15岁,一直以来都是担任被哄的角色,突然间身份的转换让她无所适从,只好一人分饰两角声讨自己的行径,希望能够博飞鸟一笑,忘却心中苦恼。
“不打小昔,我们不打小昔……”斋藤飞鸟抬起头,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但眼眶上的那一抹红色无疑提醒着丁忆昔,自己不久前惹哭了她的事实。
听闻小飞鸟的话语,丁忆昔更是内疚万分,一向自诩坚强的她,逐渐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小昔不哭,阿羞不怪你。”稚嫩的声音将丁忆昔从自我埋怨中拯救出来,不由得让她再次抱紧怀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