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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尴尬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因为,风不鸣来布庄竟是为了给她扯布做被褥的。
“呃,你不会真想杀我吧?”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要在她身上花钱?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除了要送她一程之外,没有别的合理解释。
风不鸣瞥她一眼,咬着后槽牙说:“段聿文说女子大多怕冷,你现在盖的那条被子过不了冬。”
喜愿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难道说前几日风寒,让他误以为是被褥太薄,才将她给冻坏了?
可是以他一毛不拔的抠搜德行,为什么没让她“加钱”?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风不鸣,你不会真发财了吧?”
哪怕是如段聿文所言,有条狗路过家门口,拉了坨金狗屎被风不鸣给捡着了,也比钻到钱眼里的人突然要在她身上花钱更让人安心。
只见他又闭了闭眼,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转头对柜台里的中年女子说:“给她再做两身衣裳。”
喜愿不喜反惊,小嘴一个劲儿地嘀咕:“完了完了,你真要杀我。”
这时,门口有人进来,一个贵公子做派的年轻男子被几人众星捧月般地请进了屋。
“二少爷,这间布庄虽小,但每年盈利不少……”
二少爷?
喜愿心头微惊,一下子僵在原地。
果不其然,原本取了尺子要来给她量身的女管事,顿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哎呀,二少爷,是哪里的风把您给吹来了?”
身后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地说:“往后薛氏的布庄粮铺都归我管,若是有事就遣人去薛府寻我。”
一听这话,喜愿的心头彻底凉了。
薛氏布庄是哪个薛府的产业,她是清清楚楚的。
原本她还盼着今日来的是薛府某个旁支的“二少爷”,结果来者真的就是薛尚书家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儿子。
犹记得小时候她还在宫宴上捉弄过他,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她的模样。
虽然死遁后,喜愿为方便行走江湖,在脸上做了些许易容,但片刻功夫,她还是将满天神佛求了个遍。
菩萨保佑……
“欸,这位姑娘……”
薛永成望着喜愿,眉头轻皱,上下扫视一番,似在思索着什么。
喜愿暗叫糟糕,灵光一闪,忙以帕遮脸,冲着一旁的风不鸣就熊扑了过去。
“夫君,这登徒浪子调戏我!”
一时间,整间布庄,落针可闻。
薛永成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向风不鸣解释着:“不是,我……我没有啊!”
风不鸣也悄悄红了耳根,低头看向怀里假装啜泣的“妻子”,轻声说:“你……你放开。”
喜愿表面哭得梨花带雨,实则心里抓耳挠腮,一双玉臂像一对大铁钳子一样死命地勒着风不鸣的腰,生怕他将她甩开,又露出她的脸被薛永成瞧见。
“呜呜呜,我不放!夫君,人家好怕啊!你看他,刚才看人家的眼神色眯眯的!”
被冤枉的薛永成一脸正直地戳在风不鸣跟前,特意瞪大了双眼,执着地为自己的大眼睛正名。
“没有色眯眯!是刚才我在门口听闻阁下要为尊夫人做两套衣裳,我……”说到这里,薛永成冤屈得都要跳起来了,“我就是想依照尊夫人的气质,为她推荐几个款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