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提了,我刚刚可真是拉得舒爽之极,到如今还只感有些个腿软咧!连排几日之宿便,还亏得喝了那水酒,哦,对了,最近好像感觉有些形势紧张啊,我是收到了些风,开源山那头的罗刹盟对这横琴山脉这边有所动作,门里的弟兄好像死了好几十个,门主好像也为这事儿头疼咧,听说还特意去青莲剑派求了些高手过来,你看这会儿还在堂主大殿里面接待呢。”张剑略有所思道。
“你他娘的操的哪门子闲心?这山高水长隔了好几百里地的,形势紧不紧张跟咱俩个有屁关系,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的,我说的是那酒,那入口味道淡的很,不如我们这边的烧刀子喝着舒服。”秦和撒完尿,提了提裤子,把个刀又挂回腰间走了回来。
“你看我们门里大多都是使刀的,喝的酒也是叫烧刀子,那青年剑派都是拿的都是些细剑,喝的这些水酒没什么劲,不过你我日里在站岗的时候,看见他们派里面这回还来了几个女子,长得还挺标致的。”张剑嘿嘿笑道。
“哦!我说你怎么老说这个酒没劲了,搞了半天是看人有劲吧?难怪刚刚叫你来巡山的时候,焉了吧唧的不想走。”秦和有些心领神会道。
“嘿嘿嘿!有劲有劲!上山没劲,下山有劲!哈哈!”
“这会子还没散场咧,你小子肯定急着去看娘们去!嘿嘿!”
这二人臭味相投,说到兴处、勾肩搭背的,边过着嘴瘾边走下山去。
这厢壁李秋白好容易才挨得这二人走得远了,腰酸腿麻的从树丛里爬了出来,顶着这一身的尿骚味儿,望着那两人的去路方向,真个是心头火起,暗暗骂道你两个骚包,巡山不好好巡山,不是拉屎就是撒尿!说起女人就来了劲头,把你爷爷身上弄得这一身滂骚的味儿哦!
现在要是顺着这黑灯瞎火的原路回去,肯定要碰到那慢悠悠的两个家伙不说,就是回了伙食场里了,大家伙们都还在赌牌,这顶着一身的尿骚气回去,空让他们笑话罢了,还说不圆这事怎么闹的,干脆上山上去,刚刚那秦和不是说了嘛,这山上有处水潭,往日里上来没找全路,还不曾见过,索性去寻寻看,先把这衣服清理清理再做打算。
这当口有了去处,李秋白脚程加快,也不走往日行过的那些主干道石板路,就专找那小道岔口等,不多时拐过一处小路口子,果然找到那处水潭,慢慢行过去,瞅到那潭边还真的有泡稀屎,远远就闻见有阵子腌臜气息。
这实在是有碍观瞻,更何况自个儿马上还要在这水潭里洗洗,李秋白想了想,扒拉些薄土蒙在那堆臭物上,再把身上衣服扒拉个干净,赤条条往那水潭里一跳,洗了个干净。
在水里泡了半注香的功夫,这小子借着潭水又把衣服涤了一遍,拧干后凑到鼻子旁嗅嗅,仿佛那骚味略淡了一些,但眼下也无潘水或皂荚,也就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
左右扫视一番,发现这水潭边都是树木环绕,密不透风的,这衣服怎个得干咧?思量片刻想到一个好去处,把个衣服暂提在手里,李秋白就赤着身、光着腚转出水潭小路。
好在这山里夜间静悄悄渺无人迹,这半大小子也顾不得那些个,又向上行了二三里路,来到一处断崖前。
这半山断崖正处在半山腰附近,靠那山壁的石头颇为陡峭,其一侧靠着山壁,另一侧则朝外略有些突出,正当间还有块地略微平整,站在崖前望下一眺,可俯瞰到正阳门大多数堂口,也可算是这正阳门山门内的一景。
那突出去的崖口边正当山风,李秋白慢慢爬了过去,在边上寻了个缝隙,把个“树枝”往里面一插紧,权当个晾衣架子,再把衣裤都挂在上面展开,估摸等这夜里山风一吹,弄个半干,就囫囵穿了回去罢了,自己这光着个屁股也不好站在这风口上,当下行到那坪里,找了背风的树底下呆着,左右无事,这等那衣干的当口干脆盘坐行功。
说来也是巧了,这厢李秋白正枯坐树下,只待那衣干了好下山,那边打山上面,又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也是合该犯冲,好好的大路不走,竟转过路边岔口,反而径直来到这断崖前空地上。
远远看去这两人体态轻盈,走在前头那人三蹦两跳的,走路好似脚不沾地一般,后面的倒是不急不缓,两人小声说着话,慢慢的越行越近。
这小子光着个腚不好声张,蹲在树旁偷眼观觑,这两人形态看着都有些陌生得紧,这大晚上的也不大会有第二波巡山之人啦?
敢情莫非是那青莲剑派的人,只是这青莲剑派不在门内大殿好生做客,搞两个人跑到这山上来干嘛?
难道他们是嫌大殿里太闹腾了?跑来这散散心?听说是还是门主请来的贵客,看着两人离自个儿越来越近,李秋白怕实在躲不开,本想索性先站起来打个招呼,不料等对方走得近些时,却发现是两个女子,灰暗中一红一青煞是好看,这俩女子不比那些个城里小姐的云裳衣袖打扮,俱是身着紧衣短靠,腰间斜掠着一把长剑,李秋白看在眼里,非但不感到突兀,反倒显得是英姿飒爽、女中豪杰一般!
现如今这自个儿却是身无片缕、浑身赤裸,这样子要是被看见肯定不好说,而且这二人俱不是寻常女子,万一得罪了,等到明日门主怪罪下来,自个儿这伙食场里的差事只怕是保不住咯,嗯?这可怎么办咧?
这李秋白正心思忐忑、不知所措之际,那边两人倒是走到极近处了,还好李秋白之前见机得早,躲在那树木背光处蹲着,看着那两个女子几乎就要站在自个儿面前了,当下吓得大气都不敢踹,蹲在地上手脚并用,慢慢撑着身子略略地往那阴暗处又移动了些。
月儿半弯挂在当空,那两人看着兴致颇高,这一路上边走边说的,倒还不曾发现竟有个裸汉蹲在离她俩不到三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