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走着的这三位师兄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这一路行来,毕竟是本门中人在追着别人砍杀,再加上那小师妹虽然有些鲁莽行事,但其身边不是还有三师姐照看的嘛。
是以三人虽然脚步不停,但心中却无刚刚翻上崖口来时那般紧张,可正当三人这提起来的心才刚刚略微放下时,前面树林里又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啕之声,听着声音正是那刁蛮任性小师妹。
这下可了不得咧!临出门之前,这小师妹可是师傅反复交代要重点看守之人,本来帮这正阳门助拳之事只是小事,如循惯例来个两人足矣。可那天帮正阳门送信之人上山之时,正巧被这小妮子碰见。
这个丫头片子自幼上山,功夫虽还没练到家,但生性贪玩只想下山去城镇里放风,前几回师傅只道她还年纪太小,性子还未沉稳,任她在山上胡闹,可这几年这丫头越长越大,仗着年纪最小、师傅宠爱,脾气是越来越刁蛮任性。
上个月毛手毛脚把个炼丹的丹炉铲坏了一个角,把师傅气得够呛,这次见她又缠着要跟着师兄们出来,说得好听是历练历练,其实就是找机会下山,可这回师傅不知怎的,竟然一反常态当即答应,还加派了人手,交代了由二师兄雷斌带队,五个徒弟一起下了山。
说起来在青莲剑派的这一众徒弟当中,除了大师兄年纪稍大,为人较为古板,平日里恪守门规、谨言慎行之外,其余众人皆是不到而立之年,正值青春年少之际。
平日里这些个徒弟们都是碍于师傅威严、道家修例,再加上有大师兄在旁严加管束,大家伙们整日只能谨言慎行、刻苦修行。
每日的修行功课都不外乎是静坐入定、勤练剑法,除了那小师妹年纪太小、恃宠而骄以外,其余几个师兄弟一个个都缩着脑袋,不敢妄动,长年累月下来都有些憋屈,只怨无甚理由,不好提及下山之事。
不曾想此番竟然有如此好事,除了大师兄有事走不脱之外,门里其余众弟子是个个愿意、人人皆允,那脸上的神色都是喜上眉梢,等师傅吩咐下来后,俱是手脚麻利地收拾停当,一个个你呼我唤、前推后拥地,飞也似的结伴下山去了。
回想起这一路下山路程,真是好不热闹,一个个在路上是有说有笑,言语之间豪气干云,脑子里不外乎都是闯荡江湖的美好畅想。
谅谁又能想得到,这刚刚才到了那正阳门的第一天,就出了这等怪事,先是在酒席之中不见了三师姐欧阳雪和小师妹韩思彤,正当众人还在合计,要不要派人去寻时,热火朝天的大殿里突然就当空掉下来一把铜镜,紧接着房顶上的琉璃瓦又被人打了个稀烂,整个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稀粥。
青阳门当着这帮贵客的面出了一个大丑,你看那当家的门主白藏义气得脸都白了,倒是应了他那个姓儿。
副门主赶紧安排长老跟执事们赶去各处巡查,雷斌他们三人见事情紧急,仗着轻身功夫了得,赶紧翻身上墙,到房顶上看了个究竟,只见得满屋顶的烂瓦片,正当间的琉璃顶都被打破了。
兄弟三人跳上来后,师兄弟里排行老四的方震使动那离别钩,在琉璃顶里面勾出来半截儿精刚宝剑,此断剑有一尺来长,方正看了看后又把此物递给了还在观察琉璃顶的雷斌,后者看了看那截口断痕,又抬头望了望上方悬空的山崖豁口,低声道:“这事儿看起来有些古怪,一时之间难以琢磨,我等且上到那处山崖再做打算!”当即率先飞身而起,其身后跟着方震与那五师弟何平。
前言交待有余。
话分两头,书归正传!
前回说到正是这医馆大夫夜里又来到这伙食场外观望,接连几日都是躲在那树枝叉吖里暗暗观察。
接连好几日了,李秋白这小子白天不是帮伙食场里送吃食,就是在自个儿的医馆里插科打诨,与那大众师兄弟打屁聊闲天!到了晚上就窝在伙食场被窝里面,除了看人打牌就是蒙头大睡,并无异动安分守己的很,把个张大夫都搞得有些不自信了。
自个儿在这伙食场外盯梢多日,除了夜里时常有些个怪风鼓荡之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心中暗道莫非是自己想多了,前几日那黑尸暴起或许有其他原因,这小子虽然有些古里古怪的,但日里在医馆忙活时也很平常,现在夜里离得远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前几日夜里门主大殿里闹出那般动静,这几日门里查的颇严,不如另想办法?
正当其有些举棋不定犯嘀咕之时,不远处的大道拐角处又闪出两个身影,这两人一前一后,拉拉扯扯似乎正在争执。
“师妹呀!你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你这大晚上的又跑出来干啥?想这几天师兄和副门主他们日日巡查都没个结果,那贼人怕是早已走脱了,你晚上出来巡他不着的。”
“那该死的狗贼害我踩到狗屎,还被众师兄们看见,出了那么大个丑,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人说完捏了捏拳头凭空挥了几下,路旁房檐上垂下来的灯笼烛火映在她的脸上,张大夫看清来人正是前两天在那水潭旁跌了一跤,出了个丑的那小妞儿。
“再说那贼人就算被你寻着了,你又能拿他怎的,那贼人处处透着古怪,而且武功高强,我的赤翎剑都被打断了,更是敌他不过,要不我们先回去,不然叫上二师兄他们一起,也算有个应对嘛。”
后面跟着的那丰满的红衫女子正是欧阳雪,一群人下山,只有她跟韩思彤两个女子睡在一处,这刁蛮师妹因前几日出了丑,白天窝在住处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可憋闷了几天又耐不住了,这不晚上非要出来透透气,还贴身带上了下山时找师傅求来的机簧暗器,说要是撞上了那无耻狗贼,一定要叫他好看!
欧阳雪被其软磨硬泡得没法子,只好陪着这惹祸精,出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