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位师姐通情达理!难怪生的如此美貌过人!想那天夜里,我在山上一不小心弄湿了衣裳,一时之间又不得干,只好在山崖处找地方晾晒,心想反正是夜里无人上山,何曾想过刚脱完挂在那崖口处,你二人就从山上游山下来了。”
“那你为何鬼鬼祟祟的缩在那树角处?还不是心里有鬼?”韩思彤还是不依不饶道。
“我避之不及又唯恐突然出声惊吓到二位,只好躲在那大树后面等你二人离开,谁知你二人竟在那山坪里赏起月来,还越走越近了。”
李秋白顿了顿,又开口辩解道。
“后来被二位女侠发现以后,只当我是故意裸露身体,即刻向我挥剑砍来,我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只好一路奔逃跑到了水潭处,后面那韩女侠自己摔了个跤,我在那里笑他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说了句气话而已,后来欧阳女侠过去照看她时,我就见机跑回伙食场了。”
李秋白赶紧一口气说完,不再让旁人有机会插话。
“那你还没有说我的宝剑是如何被你打断的?”
欧阳雪听完整个过程,还是抓住了李秋白想一语带过的含糊之处。
“哦!噢,那个呀,其实不是什么我故意打断的,是你先拿那剑砍了过来,我才被迫用捅炉灰的铁棍树枝架住,不期用力过猛才碰断的。”
李秋白见躲不过只好如实说了。
“休得胡言搪塞!花言巧语!什么铁棍树枝?真有此物现在何处?拿来我看过,再验你话真伪!”
韩思彤一见这小子又在胡言乱语,不由得抢言道。
“我说实话你还不信咧,你等着,我拿给你看就是!”
李秋白见已经把话说开了,索性站起来翻身上了床,寻到褥子底下他那宝贝树枝儿,拿在手里想了想还是抛给了欧阳雪,临了还说上一句这可是我爹给我的东西,你们别瞧完耍赖不还。
欧阳雪一把接过,拿在手里正仔细端瞧,韩思彤却根本不相信李秋白之言,拿起手里断剑一把砍去,只听得铛的一声,其宝剑弹起虎口发麻,那树枝上连个白印儿都没有!
这回轮到青莲剑派三人瞪大了双眼,韩思彤看着手里的断剑又砍出了一个缺儿,看看那树枝儿,再望向自己的师兄师姐二人,三人面面相觑,这才相信李秋白先前所讲之事并非虚言。
雷斌刚刚在旁一直没有出声,见此情形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从欧阳雪手中要过那树枝儿,拿在手里细细观瞧了半晌,此物非金非铁倒真是个树枝儿,也想不透此物为何如此坚硬,疑惑中又看向李秋白,“你说此物是你的,那你说到底从何得来的?”
从何而来你管得着吗?这狗日的又问七问八的,是不是看上我的宝贝不想还了?
李秋白心里如是想到,但口中又不能这样说,只得缓缓言道:“回雷大侠,这是小的从家乡带出,这东西我们那边镇子后山上多的很,我爹在我临出门时捡来给我要做睹物思乡用的,我看其质地坚硬,平日里都拿它来通炉灰咧!不信你问问其他伙食场里的列位。”
雷斌听闻此言,不由得又望向这屋里的.伙夫、堂倌等人。
那王阿大等人一见其望了过来,据高声回答道:“正是!正是!这小子平日里就拿这根铁棍子通炉灰,他爹抠门的很,这儿子出门做活计,这当老子的就送根树杈子给他咧!”
他们在这一通胡咧咧,也不知道远在富阳城中的李大柱会不会心生感应,无端端的打上几个大喷嚏。
那二师兄一听这在场的众人俱是这样说话,不禁暗想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居然有比自家宝剑还能还要硬上三分的树枝棍子,听这小子说自家后山上还有很多,家家户户都用来通炉灰或烟囱,想来除了坚硬以外也不会什么稀罕物件,还是保全自家名声要紧,不能贪图他的这破铁棍子。
当下打定主意交回给了欧阳雪,这三师姐也自看了一会,倒是打开心结,莞尔一笑乐了起来,笑言道:“想不到我那把宝剑平时爱惜非常,却还抵不上他乡一根破树杈子坚硬,害得我倒是白伤心了一场。”说罢把这树枝儿又抛还给了李秋白。
李秋白一把抓住,喜笑颜开!
喜的是这宝贝好歹没有落入他人之手,笑的是,你们这群人都不知道这宝贝真正的好处,嘿嘿!随随便便就被老子忽悠过去了,当真以为这宝贝能遍地都有得捡?这青莲剑派的人看似精明实则都是糊涂蛋!也不知道他们师傅怎么教的,料想这剑派里的人也没见过甚样好东西。
所谓心有境生、境由心生,他此番如此思维,不想又产生出一份因果,等到日后碰见了那剑派祖师又自有一番计较。
且不言那小子得回宝贝之后胡思乱想个甚。韩思彤刚刚还在有些发懵之中,眼见得师姐居然把这树枝儿还给了那小王八蛋,看到了李秋白喜上眉梢、得意忘形的样子,当下心中一阵不忿,想也不想就一把扑过去直想抢夺!
要知道李秋白可是个鬼灵精,哪里还不防备着她,早料到这韩思彤断不会同意把个宝贝归还与他,见其持剑飞扑而来,急忙拿那树枝杈吖架住断剑,口中直喊:“我把你个不讲信用的……,你师兄师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说好不怪我就不怪我,你却来这里胡搅蛮缠!”
这小子本想随口乱骂,奈何形势比人强,不由得说了一半含糊了过去,又顺便把那雷斌和欧阳雪带上,为其两个戴个高帽捧上一把,指望他二人能管一管这个疯婆娘。
果然那雷斌和欧阳雪听在耳里,顿时面上无光,这小师妹韩思彤真是胡闹性子,全然没有一丁点规矩。
前番他们从堂屋里去而复返之时,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地追着这伙食场小子肆意乱砍,还在大众面前把个宝剑都被这小子蹬断,弄得门派颜面扫地。
现在又出尔反尔,把他两个师兄师姐答应那小子既往不咎的话,弄得是打烂的鸡蛋——一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