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鄙帮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够给雷少侠解惑?但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勿需客气,只管拿去使唤。”
白藏义一听是个伙食场内的小子,即刻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
“如此甚好,那多谢白帮主高义,我也只是有几个关于那贼人的疑问顺口问问这位小兄弟,还请白帮主在此等候,我先去寻找我那两个师弟后再来汇合。”
雷斌也不即刻说明缘由,朝白藏义等人拱了拱手,就带着韩思彤和欧阳雪离开。
当然,队伍后面还吊着那个李秋白。
看着他们一行四人远去,白藏义吩咐手下道:“去那伙食场里问个清楚,刚刚此地发生过何事,为何那雷斌要带上这个小子,把个事情弄个明白后,回来报我。”
说完随即转身调派人手,开始上山搜捕不提。
话分两头、暂且不言雷斌他们一行四人如何边走边说,单说这张大夫自从前番不期被那韩思彤的机簧暗器打中之后,匆忙之间洒下那七彩竹筒烟,阻住了青莲剑派等人后,一路含恨望后山逃出。
这在那黑漆漆的山林之中,张大夫行了足有半炷香的功夫,眼看伤口流血不止,小半边身子都渐渐有些发麻的迹象,其心道肯定是这镖头喂过毒药!
好彩那青莲剑派的玩意儿是个一次性的,不然在那半空中只怕都会被打成个筛子,眼下腿脚不便,这样继续行走不是办法,只怕还没回到医馆,就会倒毙路旁,当下凝神摒气,回头观察了好一会子,确定无人追赶上来。
赶紧寻个避风处,又从腰边抽出把细长短刃,随后扯破裤腿,掏出来个火折子点上,靠近伤口处细细观瞧。
只见那喂毒镖头没入血肉之中,那伤口处竟是个三刃口子,难怪竟止不住血,那伤口周围青紫一大圈,由里往外流出的血色暗红,张大夫处理疑难杂症众多,当然识得这机簧暗器里竟是喂地是一些百花蛇毒。
好在这后山蛇虫鼠蚁也是众多,克制这蛇毒之药材也是在方圆十丈内有迹可循,如若要是寻常人等不识药性,那也是两眼茫然睁眼瞎!
但这好歹是在帮里做活多年的大夫,在这林中三转两转之间,就寻到了暂时可以压制毒性的草药,扯将起来、拍净杂土,放在口中、细细嚼碎之后,在拿那细长短刃缓缓插入伤口轻轻往外一挑,挑出一个三刃开口的细长标头!
这标头一出后,那血水瞬时又涌得急了一些,等撒上去一些止血的金创药之后,再把这个草药饼子拿些衣衫碎布条贴着大腿处绑紧。
如此简单处理之后,张大夫挣扎着勉强起身,一瘸一拐的行了半个来时辰,等那草药饼子渐渐起了功效,伤口患处不再血流不止后,其又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放在口内,一仰头吞了下去。
盘腿调息了片刻之后,看毒性渐无大碍,其不走下山道路,反倒又来到那处那断崖豁口之处,俯耳细听,不见下面有何异常喧哗之声。
张大夫把头往下一瞧,先前自己所打入的暗器铁钉子还在原处立着,再远远望那正下方。前几日那热闹非凡,用于宴客的大殿,现在除了几个轮班值守的侍卫之外,再没有平日里那般人头攒动。
想来也是,自个儿前番弄得那般热闹,帮里必定是调派人手从两侧一起包夹搜山了,料定这山脚等几处要道都已被设了岗哨。
但他们不知自己身份,一时半会儿更想不起这里还有一条自个儿制成的下山便捷之道,只是要行动迅速,下山不是问题,万一等其反应过来,那就真成瓮中捉鳖了。
再细细的观望了一番,见无任何风吹草动等可疑之处,张大夫强打精神,翻身下了山崖豁口,又依照前回慢慢攀了下去,这回可不如前几日那般潇洒,腿脚还颇有些不便,故而快花了一炷香的功夫,脚步才缓缓踏上大殿房顶旁的那个参天古树之上。
在家顺时般般好,气运不济出门跤!
这个张大夫浦一落在实处,突然神魂一紧,浑身毛孔炸开!
这可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了,哪里还不知道此处并非什么好所在,即刻一个翻身跳起,往那树干上一蹬腿,在空中略显狼狈的扑腾了几下,又落地一个团身,打了个滚儿,来到了大殿的屋脊之上。
这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张大夫忙里偷闲回头再看,刚刚所停留的那个大树杈吖处,枝零叶落、焦黑一片,看来是早被人下了炸药埋伏,若是自个儿再迟个片刻,那说不得会像个过年熏的腊肉一般挂在那树干子上。
这本是顷刻之间之事,想来实属凶险异常,张大夫暗想还是轻敌大意了,看来门里高层一直在放烟雾筒子,假意未曾发现他这条下山捷径,害他大意露出马脚,不曾想早有人在此埋伏,当下环顾左右,只想看清敌人行踪,好寻个档口突围。
“你这细作,那日被你逃脱,今番还不是落入我手?趁早自个儿把蒙面扯下,免得等一下我双钩无情!”
那破碎的琉璃顶后面转出一人,手持一对离别钩,全身暗色短靠,足踏青色快靴,头上斜插一根簪子,生的方眉阔目,只是面上留有两处刀痕旧伤,平添几分血勇之气,此人张大夫自是识得,正是那青莲剑派中的老四方正。
“四师兄须得仔细,此人花样甚多,我看我等还是先行拖住,等候二师兄会合后在一行擒拿此贼。”
有个手持双钺的青年从下面翻身上了瓦顶,却是那老五何平,不知怎地,其装束倒和他师兄一般。
“二位少侠不必顾虑,有我等众人将此地团团围住,嘿嘿!料想此人绝无生路可逃。”
只见那些个房梁屋角处纷纷冒起些人头出来,其中就有那副门主,眼看那贼人已是被围在当间,其言语之间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