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若非机缘巧合之下,这位雷少侠听那火石场小子李秋白说起暗器铁钉的事,你的马脚还包的十分严实咧!”
原以为自己这身份掩饰的极好,旁人难以追查,原来竟是这小子害我露出行踪,眼见自己再万般抵赖不能,不过这张大夫倒也光棍,只见其面露寒笑,也不慌不忙地答道:“呵呵!过奖过奖,鄙人在贵门待了两年之久,诸多劳烦之处还望请多包涵则个,区区铁钉暗器上不了台面,有劳盟主大驾光临实属罪过!”
其一边拿言语搪塞,一边缓缓将双手缩在袖内,把个眼睛左右扫视在场中人,只待一个不好就要发难,此时也不知那身后暗门是否有人在内守候,此番腹背受敌,暗道只怕难以逃出升天!
雷斌等人也不搭话,俱是手持利刃缓缓逼了过来,正在双方当场剑拔弩张之势,那张大夫身后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
这张大夫本是惊弓之鸟,此时听着身后门按门猛的大开门户,急忙转身一扬手,打出三枚铁钉!
那人真是好彩!出来之后竟不直奔张大夫而来,而是打个踉跄,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就是他这不按套路出牌,超乎常规的动作,让其竟闪过了张大夫这严阵以待,蓄势而发的夺命暗器!
那飞镖直直飞过,咄!咄!咄!三声,钉在了门框之上,那人脚步不停直接撞倒了那扇屏风,啪的一声响!屏风扑倒在地,让人脚踩到屏风,立足不稳,登时摔了个狗吃屎!正待起身又腿上发软,脚底打滑,竟是当着众人面前在那地上屏风扑腾起来!场上气氛一下有剑拔弩张急转直下,变得有些滑稽起来。
眼见得这事情出得稀奇、那敢情自有古怪!
不但张大夫这另一只举起的手猛的停在了半空,就连那稳操胜券白藏易雷冰等人也是不知其所以然止住了相逼势头。
在场众人齐齐侧目望向犹自在地上扑腾不止,正待挣扎起身的小子!
额滴个乖乖!对头!不是别个地方来的操蛋玩意儿!正是那昨夜跟着雷斌离去,平日里在伙食场里的机灵小滑头兼贪吃小能手——李秋白!
眼见这小子自从撞门而出,倒在这地上打滚扑腾,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这房里众人望向他,却是个个表情不一,那门主白成毅略微皱了皱眉,见其惊慌失措的样子,略微有些不喜,只是看其神态不似作伪,只怕那后门之类还有这细作的其他帮手?
那雷斌则是略为思忖,那暗门之后本应是自己的二位师弟守在该处,为何不见其身影,反倒是这小子撞门出来?
回想起昨儿个夜里自带着那李秋白离开伙食场之后,同着欧阳雪与韩思彤一路飞奔,去寻那二位师弟。
正行过几个路口之后,感觉离那火石场里的人马嘶喊之声渐远,雷斌却放缓脚步,叫住二位师妹,拉过李秋白,细细询问起来。
“小子!我且先问你一事,你需得据实回答。”
“雷少侠有何疑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万不敢欺瞒的!”
李秋白心想这家伙不是要找借口反悔吧。
“适才你在床铺底下乱滚乱跳之时,说怕我发铁钉打你是怎么回事?仔细!莫胡言乱语诓我!”雷斌假以颜色吓唬道。
“嗯?铁钉?不是你站在床边发狠说道,要用暗器打我个下半身办事不遂吗?俺虽然还未曾到束发年纪,但也是个男人啊,哪个男人能不怕被打到下半身?还办事不遂!我一听就慌忙爬出来了嘛。”
李秋白手指着裤裆急急说道。
那欧阳雪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走到一旁去了。那韩思彤倒是一下没明白个中意思,正有些奇怪师姐怎么腾一下蹦个老远,又听得二师兄急道:“哪个说要打得你下半身办事不遂,我是说下半生半身不遂!你耳朵真是有毛病!”
雷斌万料不到这李秋白竟然听差成这般意思,眼见其这一通胡说把个欧阳雪都气跑了,只留下个韩思彤这楞头妹子,不禁气得笑了起来,连声出言辩解,倒把先前要问之事都差点撇在一边。
过了好半会儿,雷斌缓过劲来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冒出的冷汗,看向那耳背的小子,正色言道:“我再问你!你为何认为我所说的暗器就是铁钉?!”
“那暗器不就是铁钉吗?难道还有别的?我以为你们跟那张大夫一样,这大家伙们甩出去伤人的都是铁钉子咧!”李秋白一看雷斌有些不耐起来,赶紧站直了回答道。
“哦?那如此说来,你往日里除了那张大夫,就再也没见过你们门里有人使过暗器?”雷斌见说到了点子上,赶紧逼问道。
“是了、是啦,小的在门里就见过!张大夫用铁钉钉那死人,那死人一动弹起来,他一下就甩了好几颗钉子把其钉在桌子上了,钉得可牢了嘞!小的日日都有往堂口里送吃食,路过练武场,看那些个门里弟子都只会舞刀弄枪,全没一人会耍轻功和钉子的。”
李秋白赶紧竹筒倒豆子,把当日情形交待了个一清二楚。
雷斌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是了,应该就是此人!如今出了这等动静,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其断不会在山上久待捱时,肯定会走前几日路线下山,三师妹!我们赶紧去找师弟汇合!”
其话音刚落,对面倒是迎面来了数人,其中为首的正是那副门主与那方震、何平二人。
当下事出紧急,雷斌抬手按住副门主几欲喷薄而出的客套之言,抢先把自个儿所料想的贼人下山路线说了一通,但因不知那张大夫现在所在何处,为免错过其踪,眼下只得兵分两路。
因李秋白熟悉医馆情况,就由雷斌带着这小子先去医馆查看,方震、何平则与二当家的去那大殿房顶以逸待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