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晓这门后情形,这雷斌出得门来即刻压低了身子,把个宝剑横在胸前凝神戒备,只见那后院大房里有四人正在战作一团,看似你来我往,有来有去,实则是左右开工,乱斗一气!
雷斌目光如炬、脚步不停!冲到近处才看清这实际上是三人一尸,其中两人正是自己湿地方正,和平,另外一人自不消说是啦,乃医馆戏作张大夫,最后那个玩意儿就有些离谱了,正是自个儿早些时候瞧见过的,躺板板上那具不知道死过多久、浑身僵死的黑尸。
眼见二位师弟相互配合得法,虽然是左支右挡,但还是勉强不落下风,其主要的威胁来源就是那双手飞扬不停,正在散发暗气的张大夫。
其又不知从哪里撤出四五个五彩竹筒烟,自个躲在那烟中隐住其身形,好在这后院大房里面积颇广,加上有那么半截儿是个垮掉没顶的过道,这里虽然烟雾弥漫,但好在有个消减处,一时半会儿的对二位师弟威胁不大。
只不过那黑尸倒有些独自成军,颇有些不大受那张大夫的控制,其一会儿冲向二位师弟,胡乱拼斗了几下后,又一会儿连抓带咬地扑向那张大夫,白白为二位师弟挡了许多暗器下来,看似也不怕那毒烟,只是行为笨拙、动作缓慢,虽然不能对其他三位高手构成致命威胁,但也胜在其皮糙肉厚,不畏刀枪暗器,生生把个战局缴的一团浆糊,搞得场面上颇有些滑稽,时而二国交兵、转眼之间又是三国鼎立,竟是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之前本以为这门里面情势危急,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副滑稽场面,雷冰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也放松了许多,正在思索究竟是先制服这愚钝黑尸,还是狡猾的张大夫之时。
场上三人一尸也都发现了他的到来,二位师弟看到救兵赶到,自是大喜过望,那张大夫则是眉头一皱,本来自个儿就是孤军奋战,眼看对面又来了帮手,心里一发狠!手往肋骨下一拍!好似用了某种秘术,那嘴巴腮帮子一下鼓的溜圆,喉咙一阵咕噜呱啦响,舌尖拼出一股子血箭,一下就射中了那黑尸的后脑勺上。
显然这股子血箭起了作用,那黑丝不再来回缠斗,而是眼睛一翻、喉咙里咕咕怪叫,竟弃了那三人朝他直扑而来!
雷斌仗剑扬掉了几颗铁钉后,见了怪物扑到眼前,心头直道来的正好,剑尖点住其胸口借力腾空而起,连消带打地飞起几脚!分别踢向其肋下臂弯处,空中一个转身闪过僵尸头顶,手腕一翻运起巧力。
宝剑划过双腿腘窝处,那黑尸虽然皮糙肉厚,但这筋膜连接之处被划断了小半,倒也一个踉跄,口中连连嘶吼不绝,双手向前挥舞不停,空抓了几下跪倒在地。
雷斌正欲上前一剑结果了这怪物,忽听着头上半空之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呼啸之声,还来不及抬头其眼神就瞟到地上出现一团巨大黑影,是了,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来不及细想,脚底一蹉、对着那僵尸后背一个踏步,借力往后电射而去。
那头上巨大黑影呼啸而下,场上诸位终于得窥其貌,原来竟是那正阳门门主白长义之前踢到天上去的竹楼屋顶!
只听到轰隆一声沉闷巨响!
伴随着噼里啪啦屋梁断绝,瓦砾四散之声,其边角处直接压断半边房梁,其中心位置正好把那僵尸压在底下动弹不得,场上到处是那尘烟弥漫,砸下来激起的气流,瞬间倒是将那五彩竹筒烟给冲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些竹筒子也被埋在瓦尘之下。
从雷斌闪镜暗门到那黑丝直扑过来,期间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直至那竹楼屋顶直压下来,更是电光火石之间!
等不得那些尘烟土灰散尽,雷斌摇了摇手,但见得那黑尸被压在房顶之下,虽再起不能,但其手脚竟然还能头颅仍可转动自如,其獠牙利齿向外翻出,口中发出阵阵嘶吼,雷斌冲其砍了几剑,虽然将其划出道道血痕,但却无甚大用,只能作罢。
抬眼透过烟尘望去,只见在这屋顶砸下时波及甚广,隐约中能听到有人哀嚎,听声音好像是四师弟方正!
雷斌心道不好急忙飞步上前,踩着那断粮残瓦,几个起伏来到了刚刚三人打斗之地,直接拿四师弟倒伏在地,一根残梁不偏不倚,正压在其右腿之上,而那五师弟何平倒是没事,这当口正灰头土脸、慌里慌张的拿其师兄的离别钩当做个撬棍,死命儿顶动那残梁,而他自个儿的两把钺却不知所踪。
雷斌拿眼环视左右却不见那张夫子所踪!这厮倒是机灵!估计其是趁着房顶下砸之时,趁着场面混乱又逃往他处。
眼下只能作罢,雷斌把个宝剑往地上一插,跑上前去与那和平一起合力将这断粮推开,只见到方正双手虚按在大腿上疼的浑身直打颤,何平顿时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问道:“二师兄,四师兄被那大梁压得厉害,这可怎么办呐?”
雷斌叹了一口气道:“先别动他,怕是大腿骨被压折了,我在此地戒备,你先去外面叫人!切记不要慌张!”
.何平点了点头。强压下心中慌乱念头,拂了拂身上的土,踩着那些残砖断瓦,依原路跑到前院去搬救兵了。
雷鸣目送其离去之后,蹲下身子看了看师弟,见其除了右边大腿被压伤之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略定了定心安慰了他几句,帮其拾回那对离别钩放在身旁,自个儿手持宝剑继续搜寻那贼人。
踢开几片残瓦断砖,倒是发现那之前上锁的几个房间俱被砸破墙壁,透过些大洞小洞,眼见里面的那一些瓶瓶罐罐大多都已被乱石砸破,个中之物俱散落一地,雷斌粗略看了几眼,见都是一些牛黄硝石以及毒虫鼠蚁之类,看来那些个竹筒烟就是由此而来。
再看其他瓶瓶罐罐俱是一些平常,又行过两处断瓦,忽见一口大缸也破了半边,内里泼洒出一些白花花的粉末物,雷斌绕到后面再看,只见大缸里面又有一具干尸!
雷斌不由得心内一紧,再复细看时却发现其不过是一句死去多时的老者尸体,虽然看上去有些个干吧,不过瞧那模样竟然就是那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