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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卡这事,放在秦天川眼里,他有一万个解决方法。
但换位思考,卿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
有商业嗅觉很正常,世界上本来就有天才的存在。
有眼光也不令人意外,否则哪来那么多商业巨头?
商海行舟,除了运气以外,靠得的就是天赋。
所谓努力,在天赋面前一钱不值。
行进的方向错误,越努力越就是个笑话。
尽管卿云成绩很好,但这已经涉及到实操的方面,他可不信卿云有什么解决方法。
可是让他惊诧的是,面前这个小子,竟然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
“爸,我确实有解决的办法。”
听到卿云有解决方法,秦天川顿时便来了兴趣,“来!说说!我听听靠不靠谱!”
卿云还没有说法,秦缦缦却一把把他拉在身后,气鼓鼓的瞪着她爸,
“我们不说!说了你就会捣乱!我绝不现在就要孩子!”
特么的,本宝宝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瞎捣乱啥啊!
她还想多过好几年的二人世界呢。
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就是这两不靠谱的爸妈,在借机逼她。
秦缦缦很清楚,她爸她妈不是在逼她生孩子,而是逼她打消去做科研的念头。
她可以放弃,现在也愿意放弃,但绝不答应被逼着放弃。
“缦缦,爸是想着帮我们参详补漏呢,是吧,爸?”
卿云赶紧在中间和着稀泥,给了秦天川一个眼神。
秦缦缦的小手抓的他都有点生疼了,显然是生气了。
“是啊,缦缦,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爸呢?”陈婉也在旁边帮着腔。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脾气。
显然,闺女今天要彻底炸毛了。
秦天川心虚的瞥了闺女一眼,忙不迭的说着软话,
“我让这小子说说,就是看看,我和伱妈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而已。”
秦缦缦心情稍微平复下来,随即斜睨着他,
“能做点什么?你直接掏钱就完事了的,非要搞我们心态!”
卿云却将她的肩头搬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说着,“相信我,我真有办法。”
大杏眼眨巴眨巴两下,秦缦缦不说话了。
要是他真有办法,这事确实是皆大欢喜。
毕竟,让她爸这么掏钱出来,怎么都算一种耻辱。
秦天川点了点头,背着手往前走着,“来吧,说说吧。”
卿云走在他身边,慢慢的说着,“爸,我现在心里面有三个方案,您帮我参详参详。”
秦天川脚步一顿,眉毛一挑,“三个方案?”
呦吼!
小子,能耐啊!
卿云点了点头,“第一个方案,现在我们立刻和德嘉公司展开联系。
相比起厚朴集团,它虽然是个小公司,但作为饰品这个行业的翘楚,
它一定积攒了不少的饰品商客户,我们可以把货转让出去。”
秦天川摇了摇头,“我相信,这么转让,你会很快把货处理出去的,但你会亏本。
都是饰品商,谁成本是多少,他们很清楚。”
话是这么说,秦天川也有点惊讶了,这小子看来确实不是眼高手低之人。
断臂求生,这法子是面临损失最快的解决办法。
但善财难舍,这魄力够了,难得有这见识,以后好生雕琢一翻,未必不能成大器。
卿云没有急着反驳,继续说着,“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问过缦缦,缦缦按照行情给了德嘉公司一定的利润。
德嘉的这部分利润,大差不差,就是我们的理论亏损额。”
秦缦缦挽着陈婉的手,乖巧的跟着后面,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小嘴一撅。
都怪自己太骄傲了。
想着她爸的面子才不只这个价,不想占人家便宜。
现在好了,这部分就是亏损额。
“但我们的货设计上面有优势,这部分货,别人拿出去卖,绝对不止卖5元。
更重要的是,这个生意的核心点是我们的商业模式。
光凭我这个点子,我都能在成本价之上卖出去,绝对不会亏。”
秦缦缦明白了,确实,这个模式,卖的就是商业逻辑。
光是自己男人这个点子,就能卖不少钱。
她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陈婉好笑的看了一眼闺女,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前面女婿和老丈人的斗法。
在她看来,这事一点都不难。
她名下的服饰店什么的直接采购过来当赠品,还能提升客单价。
实在不行,自己偷偷塞钱给女儿就完事了。
至于外孙,她也知道,毕竟女儿还小,没必要那么急的。
现在她也一点都不着急了。
她看得出来,闺女的心,完完全全都在女婿身上,怎么可能还去做什么科研。
只不过……
要是外孙能提前出来,她也不介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天川背着手走着,不置可否,“继续说。”
“第二个方案,和德嘉公司协商,让他们宽限账期。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也能说的过去。
缦缦,合同里面有不可抗力条款吧?”
秦缦缦捣蒜般的点着头,“有的,全是按照厚朴的标准合同走的。
自然灾害、如台风、洪水、冰雹;衙门行为;社会异常事件。这些都写进去了。”
她恍然大悟,这事根本不怕了,顿时喜上眉梢。
秦天川却轻笑了一声,“不可抗力条款,不是万能的。
在实际操作上,这个条款本身是有争议性的。
况且,现在衙门并没有出台文件说进入紧急状态,所以是否触发该条款,很值得商榷。
而且对于其起止时间的认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到时候难免扯上官司。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种拖时间的法子,如果后面你能掏出钱来,弥补上,倒也没什么大碍。”
卿云摇了摇头,“爸,我不是想钻空子,而是给德嘉公司一个选择。
直接和他们摆明了,我掏不出这个钱来,如果他们硬要,我们就主张走司法程序拖时间。
这种官司,又是涉及到特殊时期,我拖个一年半载根本不是问题。
德嘉也不傻,他们也希望和解,所以我会提出宽限账期,给予他们一定的商业折扣,算他们垫资生产的财务费用。
或者我还可以干脆给他们讲明模式,让他们债转股,我给他们一点分红。
德嘉既然是这个行业的翘楚,见过的买卖不少,我这种玩法,他们也有很大几率会感兴趣。”
秦天川闻言讶然了,转身过来将卿云上下打量着,而后失笑道,
“要不是你的经历我们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了。
小子,可以啊?在哪学的这一套?”
卿云挠了挠头发,“高一高二的时候,我在市图书馆看了不少关于经济学的书。”
说罢,他笑了笑,“不瞒您说,之前我是想着以后进投行的,琢磨着一进大学就把注册会计师和证券从业资格证给考了。”
秦天川恍然大悟,“那倒是一个挣钱的行业,不过也没什么意思。”
他忍了忍,还是没有把那句‘不过就是拉皮条的中介而已’给说出口来。
普罗大众认为投行就是年入千万的金领,但在他们这些企业家看来,投行就是办事的中介。
“还有吗?”
他赶紧岔开了话题。
卿云耸了耸肩膀,“第三个方案就真是耍无赖了。”
陈婉出声安慰着,“没事的,小卿,你这个年纪,能想到两个可行的方案,已经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秦天川也点了点头,“你妈这话没错。第一个方案,在我看来,还有完善的空间。
但现在你的任务是考试,心思放那上面去,以后我教你怎么做。”
卿云赶紧谢过。
他知道怎么完善,但是现在说出来就是自己找死了。
一点商业经历都没有,却说出太过于实操的话语来,只会平白无故引起怀疑。
秦天川摆了摆手,“谢个屁,我说过,女婿半个儿,何况我把你当儿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