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礼问好,三皇子妃唇角笑意果然更加深了些,态度也更和熙:“谢二夫人最是知礼的人。”
柳月环顾一圈,却是并未找到邵令燕,她也就暗自留心着,跟身旁的三皇子妃轻语闲聊。
这一切落在人群中的柳茵眼中,便不那么高兴了。
“人家三皇子妃不过客气客气,”她指尖绞着罗帕,盯着柳月娇妍的侧脸,低声咬唇道,“她柳月算什么东西?嫁了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竟然也舔着脸巴结在三皇子妃身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柳茵身为永安侯夫人,身份算是京城权贵夫人里的排得上前的尊贵,身边自然也簇拥着一群贵妇人,跟她附和着。
“就是,谢蘅那样顽劣古怪的人,能升个官只能说是祖宗保佑,有什么可得意的?”
柳茵并不制止这话,反而煽风点火道:“又不是嫡长子,能力不出众,日后袭爵也没他的份。按照他的能力,若是分家出去过活,没了定阳侯扶持,恐怕没几日就要遭到贬斥了!”
有贵妇嬉笑道:“她还厚着脸皮出来赴宴转悠,嫁了那么一个纨绔子弟,我若是她,早就没脸,躲在府里不见人才好!”
“……”
这些刺耳的嗓音落在柳月耳中,她神色未变。
三皇子妃倒是没听见,跟她闲聊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柳月这才望向人群中间,拿着一把团扇扇着,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柳茵。
“三妹妹,”柳月仿佛察觉不出对方所散发出来对自己的恶意一般,缓步走上前去,朝她盈盈一笑道,“听说魏侯爷在大牢里遭受了折磨,这刑部都是一群铁面无私的人,不知伤得可严重么?”
柳茵哪知道魏迟究竟伤得严不严重。
如今就连她这个正牌妻子想见对方,都要亲自去秀月坊求见才行。
秀月坊便是那个魏迟从花楼里带回来的,为她大打出手的柏姨娘的住处。
如今魏迟对这位柏姨娘那叫一个用情至深,把自己跟其余两位姨娘都抛之脑后了!
柳茵皮笑肉不笑地怼了一句:“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月唇角笑意不减:“原来妹妹还记得,什么是自己的事儿,什么是别人家的事儿。”
柳茵反应过来,她是在讽刺自己方才嘲弄谢蘅的话语,一时失言,含糊搪塞道:“我们说什么了?二姐姐怕是耳背,听错了。”
柳茵这话,却是不打自招地承认了方才对柳月的言语嘲弄。
“既然妹妹说是听错了,那就当我听错了吧。”
柳茵心中松了一口气。柳月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转而提起另外一个话题来:“对了妹妹,永安侯府出了这么一桩天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柳茵本能的察觉出异样,皱眉反问:“什么喜事?”
柳月捏着罗帕掩唇,向她灿烂一笑,眼底却无半点笑意。
“自然是那位柏姨娘的喜讯了!”
柳月仿佛真是替她高兴得很一样:“永安侯入狱,就是为她打伤了柏姨娘,如今他被放出来了,又如愿得了美娇娘!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听说也有两个月了吧?”柳月口吻热络道,“果然柏姨娘是争气的,虽然出身不好,但自个有福气。这一胎生下来,是个小公子的话,三妹妹,也是你的福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