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原本还觉得太廉价了,会被训斥,谁知柳月精准抓住了老人家的喜好,一献上太后就十分高兴。
“我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柳月自谦一句,方才看向马车外的街景,心中焦急,“不说了,我回去更衣,然后去牢房中接蘅郎出来。”
李氏知道他们小两口子感情好,自己也不拦着,含笑点了点头:“快去吧!谢二郎被关了这几日,可是把你急坏了!”
柳月听着她的打趣,脸颊不由得一红,下了马车,走进谢府。
原本她恨不得一出宫就去的,但想起头上戴着太后新赏的金雀钗,带去牢房那种污秽之地恐怕不好,被有心人抓住机会,会做文章。
因此她先回府梳妆。
柳月才拆下发髻间的金钗,让春香收好,抬脚迈进门内,才走进回廊时,却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二弟妹回来了!”
她抬起眼眸,只见苏南玉迎面而来,控制不住试探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此处距离后院还有几道门的距离,看来她是在此等候良久了。
柳月不由感到好笑,苏南玉这是有多急着看她的热闹?一刻都等不了!
苏南玉扫过她的一身衣饰,并没看见传闻中讨了太后欢心,被送给一位臣妇的金钗。
看来得到那般殊荣之人,绝不是柳月了。
她放下心来,朝柳月含笑道:“二弟妹,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舔着脸去给太后祝寿了!你也配么?想必你送上的寿礼十分寒酸,太后没有呵斥你都算是宽宏大度了!”
柳月本不欲跟她纠缠,看她这副自信的模样,却是忍不住站住脚步,挑眉问道:“大嫂,你又没资格出席,怎么就能断定我的寿礼太后厌弃?”
这话戳了苏南玉的肺管子——谢锦的官位只不过是七品城门史,她是没资格赴宴的。
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等上大半日,又没坐的位置,等得腿脚都酸痛不已。
就是为了狠狠嘲讽柳月一番。
苏南玉面色一变,很快嗤之以鼻道:“你也就只有四品官夫人的身份值得沾沾自喜了,不过很快谢蘅被问罪,这个仅有可得意的身份,只怕是也要没有了!”
“到时候成了白身,仕途被断送,还不如锦郎的七品呢!”苏南玉又骄傲起来,“至少锦郎还有前途,日后指不定飞黄腾达呢!”
柳月含笑道:“有本事的人一上来就是有本事的,而不需要等日后。蘅郎就算因此获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陛下青眼,那也是青史留名!而大哥,一路施了多少阴私手段,竟然还只是个七品,可见没那个好运气!”
苏南玉忍不住瞪眼:“你胡说!”
柳月老神在在道:“或许是我胡说吧。”
“哼,”苏南玉倒是找到了好角度攻击她,“看你这么大的气性,想必太后她老人家,一定是懒得搭理你了!你那点算盘,落空了吧?”
柳月反唇相讥:“大嫂子不明事理,就该多看书,少说这些傻话!省得一张嘴,就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