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清早起来,好端端地用饭时,却不知为何吃了一口粥就晕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时,头晕眼花,浑身都没力气。
苏南玉跟谢锦来看她。谢锦忍不住皱眉问道:“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请来的大夫诊了一回脉象,对上苏南玉的眼神,低头回禀道:“老夫人这是人到中年,身子不好,突然中风了。要清清静静地养着,别管闲事最好。”
苏南玉立刻装作担忧地接话道:“看来婆母会发病,是因为平日里为管家的事情操心太重了。”
说着,她立刻替自己争脸面道:“婆母也真是的,既然人老了管不起事来,何必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我作为锦郎的嫡妻,自然有义务替您排忧解难了!早跟我说呀!”
说着,她朝自己带来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去翻箱倒柜找柏氏管家的钥匙了。
因柏氏如今没力气说话,她的下人们也都不敢拦着。
只能任由苏南玉找到了管库房的钥匙,牢牢地攥在手里。
苏南玉笑盈盈地看向柏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婆母。”
柏氏原本就病倒,见她这么不要脸,心中越发添堵:“你……你……”
柏氏是个斗倒了秦氏,从姨娘上位的人物,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苏南玉这是早就做好了从她手里夺走管家权的筹谋。
看来自己突然病倒,跟这个渔家女有很大关系。
谢锦却不知自己母亲在想些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他本就是管外边的事务的,见内宅有人接手管理,就也没说什么。
“你好生操持内宅的事情。”谢锦叮嘱了苏南玉一声。
苏南玉连忙点点头:“自然的!锦郎难道还信不过我?”
谢锦的确有些信不过她这样张扬又浅薄的性子,但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交给她去办。
等谢锦一离开,苏南玉立刻瞒过众人,带着自己的丫鬟去开了库房的门,搬了两箱子白银出来。
“这大概是八万两银子。”清荷兴奋地回禀她。
苏南玉就有几分犹豫道:“开一家玉石铺子,需要这么多银两吗?”
“自然是需要的,”清荷劝说她,“咱们投入的本钱越多,买来的玉石越好,铺子的生意只会更好!”
清荷循循善诱:“再说了,二夫人她都能做得好,难道侯夫人还比不上她?”
这话戳中了苏南玉的心事,她这辈子就钻进跟柳月争个高低的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哪能听得了这话。
“谁说我不如她?我自然比她强百倍千倍!”
“那就是了。不瞒侯夫人,”清荷拿腔拿调地告诉她,“我家中有个表哥,就是做这玉石矿产生意的。从他那里拿货,因为是自家人,比别的地方可要货真价实得多呢!”
“真的?”苏南玉还真以为捡着了大便宜,立刻道,“那你快带上这些银子去找你表哥,赶紧拿货来!”
“是!”
清荷坐着马车出了城,来到城里的自己家中。
她家中已经没人了,只有这个表哥。
搬着箱子一进门,表哥看见内里白花花的银子,惊得手里捧着的饭碗都掉了。
“这……小荷,这是哪儿来的?”
清荷十分得意:“如今的定阳侯夫人苏南玉是个傻子!我跟她说你有门路拿玉石,她就屁颠屁颠地双手送上了!”
表哥见了也不由得双眼放光:“有了这么多钱,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早就做了真夫妻,如今全靠清荷在谢家做丫鬟赚钱养活他。
清荷也十分高兴,想不到走大运碰着个傻子,要八万两说给就给了!
“你放心,咱们再捞一笔就跑!”清荷临走之前,不忘嘱咐表哥,“去找人买些低价的玉石来,别叫那傻子看出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