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悦学着昨晚宝莲的样子,抱臂堵着门口,不客气地反击。
“张婶说让我看好院子,别让谁家的疯狗跑过来狂咬狂叫。”
说完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先走回院子,坐在树底下悠闲地晒太阳。
宝莲气呼呼地跟着走进来,进了远门直冲自己房间,走到房门口突然顿住脚步,看着门锁眼神一动。
宋时悦假装悠闲,暗地里却在观察着宝莲,见她突然在门口停下,心不禁一提,难道刚才留下来了什么把柄?
果然宝莲扭过头来,猛地转身朝着宋时悦,狠狠一瞪。
“你骂谁是狗呢?”
“谁叫的响亮,谁就是呗。”
宋时悦起身,掸了掸裙摆上的清灰,转身回房,一副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的样子。
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愿不会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
宝莲吃了哑巴亏,正想追上去反击,却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转过去回屋了。
宋时悦快步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躲在暗处等着宝莲出来。
宝莲进屋之后,迅速关上房门,径直走向床榻。
她警惕地看了看窗口,才上去,将那粉色的包裹打开,一一检查之后,才归拢到一处。
看着香包上的小像和一件件精雕细琢的器具,宝莲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今日宴席上,苏牧青一身窄袖华服,青丝玉带束腰,悬着一块青玉佩,在一众公子少爷中,显得挺拔俊朗,矜贵不羁。
脸上蒙着的轻纱,又让他多了几分破碎感和无助,更加惹人怜惜。
自己的风情妩媚,柔情软语,就该在这样的男子身下绽放。
而不是在这些没有人气的冰冷的物件上战栗,更不该在宝月那造作扭曲的抚弄下呢喃。
越得不到越想要,宝莲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她厌恶地看着一堆死板的物件,三两下将包裹系起来。
抱着包裹下了床,伸手从床底下掏出一根细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拴着一个竹筐。
她把东西放到竹筐里,狠狠一脚,将竹筐踢到床底下。
再也不想跟这些冰冷无情的死物纠缠了。
她更想要的,是苏牧青带着温度的手掌触摸她,安抚她,用那清冷的嗓音喊她的名字,哪怕一次也行。
可这一切,不过是个痴念,本来她觉得只要多给自己一点点时间,她是可以的。
可自从那个贱女人来了之后,她连苏牧青身边都难以接近了。
宝莲失落地起身,又看见床底露出一只绣鞋,是宝月遗忘在这里的。
带着同样的厌恶,她恶狠狠地把鞋踢到床底深处。
要不是她的哄诱,自己又怎么会变得这么痴缠堕落?
将所有东西都藏好之后,宝莲又快速走出房门,转身将房门上了锁,却又不急着离开。
她在廊檐下站定,站在门前看向宋时悦的房间,眼神逐渐变得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