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苏夫人回娘家探望父亲,又遇到父亲病逝。
只因已嫁为人妇,不能常守在年迈的母亲身边尽孝,回程途中悲伤过度,染了重病。
马车停在应城城外的一座旧亭子下,苏夫人腹痛难忍,不堪路途颠簸。
荒郊野地,找不到大夫,只吓得她以为自己也要抛夫弃子,追随父亲而去了。
这时,从林间走出一个背着竹筐的姑娘,柳嬷嬷吓得病急乱投医,只管去拦她,向她打听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女子问清原因,连忙放下竹筐,到马车跟前查看。
看着面色苍白,直冒冷汗的苏夫人,毫不犹豫地把脉,问诊。
随后取出头上的木簪,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施救。
也就是在这一次,苏夫人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为了安全起见,苏夫人一行人在女子家中小住了几天,由她照看,调理,等胎象稳定之后才启程。
期间,两人虽然身份悬殊,但情志相投,性情相近。
苏夫人便与她结为姐妹,临别时更以苏家特有的信物做谢礼,并约定以后常来往。
只是山高水远,苏夫人回来后,为了养胎,不便出行。
事后她也曾给那姑娘写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刚开始的几年,苏夫人陆陆续续派出许多人去打探的人。
去过的人回来只说那里发生了水灾,原来的院子已经荒芜。
他们在城中打探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件事,一直成了苏夫人心头的遗憾。
她甚至回想,那义妹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因为宋时悦的针法,又让她重新想起旧事。
晚上,苏牧青又重新让宋时悦守着他伺候,这让宋时悦很是不满。
理由是他都已经是个四肢健全,耳聪目明的大人了,不需要让人哄睡了。
实际上却是,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让她总想躲着他。
最好是直接离开苏府。
“你拿了那么多赏赐,却不想干活,良心不会痛吗?”
苏牧青才不会给她偷懒的机会。
宋时悦又回到了以前秉烛夜读,读兵书,看兵法的日子。
不过 ,这次不是她给苏牧青读,而是苏牧青逼着她读,还要时不时地考考她。
宋时悦要是回答得不尽人意,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嘲讽,比三叔还招人烦。
桌上的蜡烛火光跳动,对面的人虽然言辞很欠揍,但面容和身姿,实在是养眼。
宋时悦读着读着就会走神,而后会莫名觉得自己有些浮想联翩了。
“这书上怎么只有美人计,却不见美男计?”
不知几更天了,眼皮有些沉,她手撑着脸颊,不由自主地嘀咕。
“你喜欢美男?”
苏牧青猛然抬眼,挑起眉毛,盯着宋时悦的脸庞,探究地问。
宋时悦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不熟的人面前讨论这样的话题,以免被人看做轻浮之人。
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耳根微躁,面颊眼睛盯着书上的文字,再不敢乱看。
余光扫视到苏牧青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她,一动不动。
似乎要把她的心思看透,又像是在执着地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