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眼里明显黯淡下去。
“柠柠，就算有这道伤，你依然还是好看的。”
许禾柠别开了视线，身子往后轻靠，眼神间藏不住的悲凉与哀戚。
“季岫白，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季岫白怎么可能不懂，她不过是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他蹲下身去，手轻放到许禾柠的腿上，“那就慢慢来，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用了。”沙发比床小多了，许禾柠挤在这有安全感，她不着痕迹推开季岫白的手。
许禾柠往沙发上躺去，连妆都没卸，“睡吧。”
“那我给你拿床被子。”
季岫白知道拗不过她，就给她抱了一床薄被来。
他替她盖好后，许禾柠将被子高高地拉过头顶，她听着季岫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先是去了衣帽间，再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了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季岫白躺到床上，许禾柠已经翻了个身，将后背朝着他这边。
他就留了盏壁灯，看着许禾柠蜷缩在那的身影怔怔出神。
因为订婚宴时间仓促，许禾柠跟着操了不少心，她起初还如临大敌地不让自己睡着，但渐渐地架不住困意袭来，眼皮子开始打架。
等到确认了许禾柠睡着后，季岫白才起身走到沙发旁。
她的身影映在被子底下，他弯腰将被子往下拉。
她的脸显露出来半张，嘴上的口红还在，更衬得面孔白皙无比，季岫白伸手想要将她抱起，但许禾柠很是警觉，一下就醒了。
她半睁着眼帘，说话声含糊，“干什么。”
“你睡你的，我抱你去床上。”
“我不要……”
季岫白已经起身，趁着许禾柠要挣扎的时候，将她放到了大床上。
他并没有跟着躺下，手掌按着许禾柠的肩膀，“你睡这，我去沙发。”
季岫白替她将被子掖好，许禾柠睁着眼睛看向他，他也只能离那张大床远远的。
楼下。
宋嘉勋醒转过来，他睁眼的时候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屋里有灯光，连淮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唔——”他不是跟季岫白比赛憋气的吗？为什么会在床上？难道是他缺氧时间太长，晕过去了？
“许禾柠呢？季岫白呢？”
宋嘉勋想起来，却发现双臂发酸，就连腿都动不了。等他彻底反应过来后，他就开始叫喊了。“放开我，干什么呢——”
连淮从椅子上起来，“宋公子您消停会，明早就送您回去了。”
他后颈疼得厉害，宋嘉勋恶狠狠地瞪着连淮，“我不是跟他在比赛吗？”
“是，但你输了，所以现在只能绑着你。”
宋嘉勋张望四周，越想越觉得不对，“许禾柠，我要见许禾柠——”
连淮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走过去几步，把它塞到了宋嘉勋的嘴里。
楼上，许禾柠好像听到了什么声，“是不是宋嘉勋醒了？”
季岫白已经回到沙发前坐着，“醒了不是最好么？省得你心里放不下。”
他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起来，她是不是还想下楼去看看？
“你要现在不想睡觉，那我可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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