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宁大约三四十岁上下,身材微胖,皮肤白净,穿着一身明黄色的法袍,其上符文灵光点缀,卖相颇为不凡。
显然,作为灵符堂掌柜,他这些年的生活算的上养尊处优。
不过,在陈家戒律堂长老的质问之下,他的后背瞬间多了一层冷汗。
“正豪长老,堂中这段时间符箓销量确有下降,但是问题实在与店铺无关,而是出在了李家的万宝楼上。”
“李家万宝楼?”
陈正豪眼角微挑,随后语气稍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对方态度缓和,陈永宁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挥手示意周围小厮离开。
一旁默不作声的灵符堂小厮们如蒙大赦,当即灰溜溜地跑出店外,并将店铺大门随手带上。
“正豪叔!”
眼见四下无人,陈永宁再度向老者行了一礼,随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实在是那李家欺人太甚,不仅砸下重金大肆招揽坊市中的散修符师,还故意压低铺中符箓售价,摆明了是要和我们陈家打擂台啊!”
“果然又是李家!”
陈正豪脸色阴沉,随后恨恨地说道:
“一百年前北地魔门入境,陈家祖上为了躲避魔灾,流离辗转才来到临江坊市。彼时族中灵石积蓄全无,全靠着一代家主的天资,不到五十岁便晋升练气十层圆满,凭借实力慢慢积攒资源购得一片灵地,我陈家才于此勉强立足。”
“为了家族长远之计,我陈家祖上费尽千辛万苦积攒灵石,多方谋算之下,才从仙城购得一份二阶符道传承。返回坊市途中,却遭遇来路不明的修士劫杀,虽然保住了传承,但一代家主也就此身陨,家族彻底失去筑基之望!”
说到这里,他已是眼圈发红,语气中满是仇恨之意:
“当年我族行事何等谨慎,唯恐走漏了消息,却还是被人追上,其幕后黑手就是执掌坊市的李家!”
“如今族中凭借符箓生意,筚路蓝缕百年才出了一个筑基种子,李贼就立马出手,难不成还要再现百年前的旧事吗?”
陈永宁却有些无可奈何:
“族叔所言,我等自小耳提面命,又何尝不知?”
“但李家势大,即便是筑基修士也有三位之多,就连宋、王两家也只能避其锋芒。我陈家不过练气家族,族内修为最高者不过几位练气圆满,就算是数量再翻十倍,也不是李家筑基的对手啊……”
听闻此言,老者默不作声,仿佛是在压抑心中的仇恨。
……
良久,他方才再度冷静下来,缓缓说道:
“李贼固然实力强大,但也并非毫无顾忌。一方面为了维护自家利益,他们要保证坊市交易秩序;另一方面,有着仙门上宗的监察使者盯着,无缘无故,他们也不敢直接对我陈家下手……”
“可李家的底蕴深厚,直接从符箓生意入手,光明正大地和我们打价格战,就算是上宗监察知道了也没法多说什么。”
“怕什么,不就是价格战吗?”
“我陈家以符箓传家百年,他李家不过一个烧炉子的门外汉,就算聚集了不少散修符师,不过是以利聚之,又怎么比得上我陈家符师的精诚团结?”
陈正豪不以为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再者,家族符师堂中,有着众多沉浸符道几十年的老符师,他们经验丰富,能够出品的精品符箓数量远远高于万宝楼!”
“精品符箓的威力和稳定性,都要更高于次品符箓一筹。除了穷的叮当响的后天武者,大多数先天和修士只要稍微有些灵石,都会倾向于多加一点购买精品货。”
“毕竟在斗法之中,往往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符箓威力差之毫厘,结果变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