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召回故渊保护你。”团长这话其实是说给卓夕听的。
果然,故渊剑并不需要我管就自行飞回环绕在我身前。团长再无顾虑,起身跳到妫魝的背上踩住,用分水遁抵挡破浪枪的进攻,直接提起拳头砸向妫魝的头,妫魝甩头翻身躲过一拳,但第二拳又至。如此一拳叠加一拳,只用蛮力打砸鳄妖原身,就像是在为自己上半场不断被从高空砸下来出气一样。
妫魝既不敢收起原身降低防御,又不敢收回破浪枪破局,因为分水遁砸下来要比拳头砸在身上后果严重得多。他只得聚集一口妖气化作旋风围绕在四周,团长才收起拳式,开始用术法。
团长双手结印口颂法诀,一股巨浪凭空生出打向妫魝,妫魝立时又化成半妖身结出水遁抵挡,仍是又被大浪撞出几米。团长一下又化出一杆水枪抢先攻击,水枪头从妫魝肩上透出,终是让他也体验了一把被枪穿透的感觉。妫魝勉强化去水枪,抬手召回自己的破浪枪,忍痛提枪主动进攻,他谨记族内祭司授课时说的,持枪者应一往无前,以攻代守。
团长的分水遁总能及时的出现在他的长枪进攻之处,每次都被挡下的攻击逐渐不再凌厉,枪式变得失力飘忽。团长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再次左手掌控分水遁,右手掐诀召出一只水箭,“去!”团长一声令下,水箭破空而去,比真实弓箭还要快三分。‘嗖!’即穿透妫魝的鳄鱼脑袋,妫魝不受控制的倒地抽搐,鲜血快速流洒一地,眼见活不成了。
观众席上突然发出一阵巨大惊呼,“啊~~!”许多妖直接站在座位上大叫,“不可能。”场面有点失控。
“就在此刻,走。”卓夕的声音从镇神符上传过来。“团长,快!”我赶紧喊。团长顾不上收掉魝的尸身,一闪身就跳到我面前,带着我就冲向卓夕他们座位处那面结界墙,故渊剑一飞而出隐没在卓夕身上,我紧闭双眼,以为要撞上的结界墙却并未撞上,反而是立时出现的洞让团长快速带我穿过。
原来是小邬早就破开了结界在等待时机接引我们。
卓夕变成原身,团长不善速度,立马把我丢在卓夕背上,小邬也跟着跳上来。团长在前开路,卓夕紧跟其后,我们立刻跳入观众席开始逃离丁丑厅。
观众席上到此时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齐齐的发出一声声好奇的声音。
“咦?”“啊?”“怎么回事?”
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奇迹的杀死妫魝,神奇的穿过很强防御力的结界,跳入座位区逃跑。
场地中央的传音器响起一个男声高喊,“妫领队死了,不要让他们跑了!武卫出动,快!拦住他们。”
我们只差几排就跳出去,此时,我骑在卓夕的背上高喊,“斗技场要杀妖了,赶快跑啊!”我身旁的妖们根本来不及辨别真假,跟我们一起逃窜,立时就引起更多从众逃窜的妖,于是,几百个逃窜的妖引起一片大混乱,尖叫声,嘶吼声,不受控制的变身妖更多,有妖企图用法术开道又碰撞挤在一起的声音,还有各种颜色的妖法光影变幻。
等我们挤到大厅时,场面更加混乱。因为其他斗技厅的妖也跟着出来了,懵作一团的也跟着逃命。大厅的武卫和兔妖以及其他管事根本就无力再控场,还有好几个体弱的妖被踩踏而死,更多妖在拼命的挤,都想先出去,至此出口已完全堵死。
卓夕跳到空中,团长紧跟其后,直接进入二楼,随机闯入一个房间,幸运的是并没有妖在里面,看摆设就是一零一号兔妖介绍让我们转场的那种小厅。
卓夕待我们下来后,变回人身,大摇大摆的在桌前坐下倒出桌上的热茶端着喝了一口才说,“先休息一下,这会儿武卫肯定着急的以为我们出去了,会加派人手往城外追去。我们在这等一会儿,武卫全部追出去了,我们从窗户出去,到时候跟着乱跑的观众再混出城去。”
团长一听也跟着坐下倒茶喝,“说得对,渴死我了。好一阵没好好喝过茶了。”
“啪”“啪”“啪”门外响起一阵拍手声,“真是好手段!不得不佩服。”
卓夕脸色大变,思索了一下只有起身开门,团长也站起身将我护在身后。门外有好几个人形妖和鳄鱼头妖站在外面,带头的是一个一脸笑意的中年方脸络腮胡的男子,旁边站着的是通身贵气鲡公子。
中年男子抬腿走进来,“你就是卓夕,嗯,陆吾?”
卓夕干脆取下面具拱手行礼,“是,不知阁下是?”
“我是灞州城主鳐,要不是鲡听到潞州城主送过灵剑给你,出于谨慎让我过来看看,还真让你给钻空跑了。”城主在桌边坐下时瞥了一眼团长和身后的我们。
卓夕并未放下行礼的双手,“本来是不用跑的,哪知在下的灵仆不知轻重,当着这么多妖的面暴露了能治疗的能力,不敢再耽搁。望城主高台贵手,放我们一码,我们立刻离开妖界。”
城主鳐看向团长,“耄,不要挡在那个人类前面,我若出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让我看看传说中的灵血。”
团长仍是不愿意让开,我只好主动走出来,然后也将面具取下。向城主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拱手礼,实在是不知女子的福身礼该怎么做才对。
“你叫什么?”城主很满意我的乖觉,并未计较我的礼数不全。
“回城主,我叫楚河。”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血是什么情况,让这些大妖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
“是潞州城主给你隐藏了气息?”城主鳐又问。
“是。”
“那你就留下吧。”城主一锤定音,“若你自愿留下,我也不打算追究他们几个的罪过,看在雪鸾的面子上,我放他们回去。”
我看向卓夕,正要答应。
“不可!”“不行!”“不能!”
三道声音齐齐响起,是卓夕,团长和小邬都不同意。
“城主,我们并不想在城内引起动荡,只是为了搭救朋友而来。耄因渡劫受伤而被坃(xūn)州尹氏算计捕获,打上奴印,魝如果不横插一脚觊觎他的龙丹又来趁火打劫的话,他本可凭借自身之力就脱去奴籍,若无魝的所作所为今日之事本就不会发生。”卓夕有理有据。
“可魝已经被你们设计杀死了。”跟来的鳄妖中有一个忿忿的声音传来。
团长立马反驳,“魝可是自愿跟我签了生死契的,是他想趁我连战十九场力竭之时杀我取珠。不能说只他杀我可行,我杀他便不行吧。”
卓夕又接口,“我们总不能救出一个又搭进去一个。再者,我也想问问城主耄所受困之阵名为困灵阵,这种失传千年的上古邪阵怎么又成了灞州城关押不听话的奴隶的阵法了呢?耄之所以一点不敌魝,可不仅仅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导致的力竭,还有困灵阵不断吸取他的妖力和生命力导致的。”
“啊!”
几声惊呼,除了团长,还有鳄妖当中也有震惊的声音。
卓夕看鲡公子和身后的妖一眼,“看来,这还是城主斗技场的秘密啊!我真是不开眼,若还捂不住秘密给捅出去的话,不知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