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站在熙熙囔囔的人群中,看了一眼身旁的零,又抬头望着芝加哥火车站的穹顶。
“我说……你怎么也和我一起?”
零淡淡开口:“是这样的,古德里安教授在俄罗斯招生的时候喝多了,我当时随口建议说打算提前入学,他说太巧了,他名下的一名学员也要提前,所以我过来了。”
零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去楼下买瓶酱油”,最多勉强“呵呵”一声便是这个故事太巧了很有趣。
大姐,你如果表情丰富一点我还真就信了!我才刚提议要提前入学你就知道了?你不会在我身旁安了监控吧?
这个时候远在中国的酒德麻衣打了个喷嚏,愤愤不平地说:“薯片,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要我来干,天天风吹日晒,你看,我都感冒了。”
“难不成让我来啊?”电话的另一边,苏恩曦仍在“嘎嘣脆”着,一双玉足交叉盘坐在老板椅上,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我可是你们的财政支援,我是文官,皇女是间谍,就只有你可以用了。”
“到时候小老板行动失误,你就用贤者之石把龙王或者龙侍干掉。”苏恩曦接着道。
酒德麻衣“啧”了一声,问:“你知不知道那妞是什么情况?”
“哪妞?”
“苏晓樯啊。”
“你说她啊,不清楚,按理来说,那一天,她被注射可龙侍血清,大概是活不成了。”苏恩曦作回忆状思考。
那一天,俞贝泰临终想拉上苏晓樯作伴,到最后不知道什么缘故,苏晓樯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地。
酒德麻衣吓的都暴露了身形,最后也只能干消除记忆的活。
路明非也想不明白他“不要死”都没法动,虽然说发动了也不一定见效,但按道理只要无限法力不关闭,苏晓樯就不会死。
“我调查了一下,那天附近几天的出行记录,有一个疑点。”苏恩曦接着开口。
酒德麻衣一听耳朵抖竖了起来:“什么疑点?”
“一个人。”
“谁?”
“你能不能听我一次性说完,我很烦诶。”苏恩曦说。
“那几天,滨海有一位不速之客,是陈家人,不知道是具体哪一位。陈家势力庞大,不是我可以插手的。”
酒德麻衣却说:“小老板可不会善罢甘休。”
“没办法,动了他的女孩嘛。”苏恩曦说。
酒德麻衣释放冥照隐藏在三峡水库边缘,目视着平静的水面。
水面上只偶尔生起波澜,可波澜一起,就会传递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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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过后,路明非便也消失在仕兰中学几人眼前,乃至毕业后的赵孟华求婚现场,他都没空理会。
后来是听苏晓樯说,陈雯雯答应的可干脆了。
心中没有执念,做事自然干净利落。
路明非偶尔会和苏晓樯碰面,也是深居浅出。
苏晓樯的记忆被修改地很干净,零亲自对她使用催眠,按照路明非的指令,不只是消除了有关龙族的记忆,还消除了她对路明非的好感。
两个人只保持在正常化朋友关系。
对于苏晓樯没死,路明非现在没去深究,一是没这功夫,二是大概率没结果。
这个世界的秘密太多,他亦小心翼翼。
之后到了七月初,路明非便和零踏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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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doller,just one doller...”
正当路明非和零并肩走着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传了出来。
声音从背后而来。
路明非知道那是谁,不过……那人是不是来早了……他这不是提前入学了吗?芬格尔不会从一开始就跟踪自己吧?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接着微笑着转过头来,“I am sorry.No money!”
“中国人?”对方察觉出路明非的口音。
这是一位高大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子里的面孔到了英俊,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了渴求。
他穿着花格衬衫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