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便明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怕是从银玄口中交换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故由作为交换,选择了放弃比赛。
皇甫秋翼霎时面色一暗,眼神间仿佛淬了冰,带着一阵杀意,冲银玄道:“她同你问了何事?”
她,便指的是溪涧清舞。
银玄听罢一愣,而后眼神微微右瞥,有些力不从心道:“她问询参赛缘由。”
参赛缘由?
国库之钥么?
一瞬间,皇甫秋翼思路完全明晰:从溪涧清舞那略显得意的眼神;到她对银玄下药散;再到银玄最终说出参赛目的……一幕幕,一瞬瞬,皆耐人寻味。
他竟不知她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
只是,溪涧清舞知晓了他的动机,究竟要作何打算,他却是无从推理。
但潜意识里,他有种预感,这不是一件坏事。
……
黄昏从远方走来,夕阳像是一杯泼洒的葡萄酒,把整个黄昏沉浸在微微的醉意里。
一炷香的功夫,最后一场决斗已然落下帷幕。
第一日选拔的前五名已跃然于纸上。
不必多想,溪涧清舞便可知晓,银玄定是第一。
果然,李公公高亮的嗓音响起,第一个便朗读到银玄。
擂台边的空地上聚集了大片参赛选手,将现场围堵地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地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仔,只见四周人头攒动,个个仰着头,有的人作祈祷状,只为了接下来能够听闻自己名姓。
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溪涧清舞同阿石从人群的最后张望,有人喜极而泣,抱着身边的人满眼光芒;有人黯然伤神,从人群中默默走远,悄然离去;还有的人,听到没有自己的名字,疑是裁判判断失误,怒发冲冠地冲向评审席。
一时间,终生百态,悲欢并不相通。
而就在这份混乱中,溪涧清舞往皇甫秋翼所在的观众席望了一眼。
人不在座位上。
她顷刻间知晓,时候到了。于是她便从黑纱袖间,摸出两副面纱;是她方才趁乱,把随身携带的荷包拆开制作而成;随后,她将其中一副递给站在身侧的阿石,随后悄无声息地指了指四周的宫殿红顶,示意从宫墙上移动,末了,神秘又悠然地低声道:“你同我一道去国库看看。”
阿石目光一扫,点了点头。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朝周身微微张望,待到行至宫墙附近,两人从容自若地朝身侧匆匆的宫人打招呼;等到宫人碎布步离去,方圆内再无旁人,溪涧清舞点点头,两人加快步子朝国库位置移动,脚尖点地,提起轻功飞至屋檐。
愈行至国库附近,守卫愈发多起来。两人藏在钟楼背阴处观察着,却被宫人声声惊恐又焦急的声音吸引:
“走水了——书房走水了——”
国库门口的士兵皆阵列着奔向走水的书房,趁着这个间隙,溪涧清舞同阿石想要进入到国库内部一探究竟。
哪知,一阵黑影闪过,先后两人——早了他们一步——进入到国库内部。
在这等时段,溪涧清舞顿时思索到的,只有两位。
皇甫秋翼和银玄么?
只是,如此铤而走险地进入到国库里,究竟是为何?
溪涧清舞的目光幽幽望过,一双清眸流盼,显得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莫测高深之意,令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