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涧清舞眼尾轻撩起些许弧度,手执油纸伞,芊芊碎步。雨水积落于地势低洼处,形成小小的水洼,水面散落着嫣红的玫瑰花瓣,愈发将她称得像是盛放在花田里的一朵娇嫩之花。
南宫澈走在她身侧,标杆般笔挺修长的身材,身上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风流。
阴雨天的小道上,人迹寥寥,略显冷清。偶有打伞的行人走来,一双鞋底濡湿的大脚,踏着光滑湿亮的青石板路而过,溅起细小的水珠,倍显行色匆匆。
好在,越往大路上走,雨逐渐小起来,人群越多起来。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铺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都城景色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再往市中心走,路边有一栋红顶金墙的两层高建筑,店铺门口和墙上都点缀光亮,花窗映着谈笑风生的人影,轻快活络的生活气息从窗沿飘散弥漫开来,渲染浓浓兴隆之气。
丹药阁内。
凌兰阮身着一席灰色羽纱衣,头戴护帽,额角由于忙着接待来来往往的宾客而泛出细密的汗珠,但其脸上仍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知疲倦般自在乐活。
“凌店长,别来无恙。”溪涧清舞收起油纸伞,言词和婉。
“是清舞姑娘,您来啦!”凌兰阮声如其名,细腻软软。她看了眼溪涧清舞身侧的南宫澈,柔声道:“姑娘今日同朋友一并前来,是想购些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私下会面之时,皆以“清舞姑娘”和“凌姑娘”,或是“凌店长”相称。
“带朋友来店里逛逛罢了。”溪涧清舞温婉一笑。
凌兰阮转头瞧向南宫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姑娘有所不知,您的这位朋友,是我们小店的大股东。”
“原来如此。”溪涧清舞侧目,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南宫澈,表示自己知晓了。
早在开店那日她便已知晓。
两人一来一往,演戏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破绽。
“正巧,”凌兰阮眼眸一亮,说道:“店里正好炼制了一批‘效灵丹’,早已检验过药效,非常显著。
“今日便赠予姑娘与股东二位吧!”
南宫澈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传来:“凌店长,请问这‘效灵丹’有何用途?”
“‘效灵丹’可谓来之不易,本店炼制了数月才最终成就几粒,”凌兰阮冲南宫澈娓娓道来:“其主要功效在于,‘救死扶伤’。
“但其不是普通的金创药,若患者出现静脉断裂,身体大出血等严重且棘手的状况,‘效灵丹’亦可轻松应对。”
“这般神奇么?”南宫澈似是有些讶异。
“确是如此。”
由于丹药皆由溪涧清舞亲自炼制,故其并不需要这些,便草草推阻了事。南宫澈见状,亦欲推脱,但无奈凌兰阮实在热情,几次下来,便也将赠礼收入囊中。
南宫澈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逸动,墨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脸上挂着清雅的微笑,淡淡道了声谢。
二人正欲离开,店外忽然进来两位身着深衣的男子。
起先溪涧清舞两人并未注意到二人,但紧接着,只见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向凌兰阮,轻声细语地冲她说了什么。
“人闲……桂花落。”
溪涧清舞身形一顿,灵动眼眸流转间,闪动着敏锐的光芒。
“怎么了?”南宫澈瞥见身侧人的变化,转头注视着溪涧清舞,深沉的目光中,露出对她满满的关切。
“无妨,”溪涧清舞那俏丽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娇嗔的笑容,唇角轻扬,贝齿微露。话语间,不时发出阵阵清丽的笑声,令人心神俱醉道:“南宫兄,我们走吧。”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