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翼,路上注意安全,”她浅淡眉眼间的笑意柔和,眸光流转,淡声道。
皇甫秋翼沉吟半晌,声音极其低沉,话语间不带一丝温度,却隐隐涵盖着几分委屈道:“夫人从未唤过本王‘夫君’。”
“……夫君?”
女人话语间万般风情绕眉梢,缱绻软糯的音色里好似弥漫着阵阵仙气,带着夜色的微醺,格外的撩人。
皇甫秋翼下腹猛然收紧。
“本王先去洗漱了。”
再不走,他怕是今夜走不掉了。
要沉溺在,美人的温柔乡里了。
溪涧清舞借着月色,见男人偏过头去,面色潮红,耳尖微微发烫,宛如晨曦中娇艳欲滴的花瓣。
……
翌日清晨。溪涧清舞前一秒钟还待在被窝里,静静地注视着皇甫秋翼从寝室走出,坐上轿子;下一秒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屏退了一众侍女,火急火燎地穿上昨日分发的官服,轻功一跃,飞檐走壁赶赴金銮殿。
等她匆匆忙忙赶到了金銮殿不远处的小巷子中,凌兰阮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阮阮见她到了,于是贴心地送上了一杯温热的茶盏:“宫主歇歇,而后坐轿子便是。”
巷子最深处停着一辆轿子,通体漆黑,上面用金线绣着深浅不一的极简花纹,大气又不失庄重;内室大有乾坤,软轿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其中还雕刻着许多精美的花纹和图案;轿子顶部还悬挂着铃铛与流苏,在风中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
“宫主请。”
阮阮掀开门帘,溪涧清舞跃入轿子内。
“阮阮如何赶去金銮殿?”溪涧清舞掀开窗帘,声音温和轻柔地询问凌兰阮。
“宫主不必担心,阮阮坐后一辆马车便是。”
溪涧清舞于是偏头往后方看去,果然见巷子的更深处,停着一辆极其朴素的马车。
“委屈阮阮了。”她看着外表甚至破烂不堪的马车,有些不忍。
谁知凌兰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宫主言重了,这辆马车同宫主的轿子一样,皆是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其实内里别有洞天!”
怪不得。
马车外表,给满朝文武装装样子罢了,假装自己是一位清贫廉洁、刚正不阿的“好官”;其实这福气,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们偷偷享受着呢。
溪涧清舞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帘子:“我先走了。阮阮注意时间,早朝切莫迟了。”
“是。”
马拉的轿子,果然是比轻功要快些的。溪涧清舞在车上坐着无聊,打算细数自己走过的道路两侧铺子的数量,结果数了不到二十家,车夫便在外面提醒道:“大人,到皇城口了。”
“多谢,”她撩开帘子,从袖口随手掏出几抹铜钱递给了车夫:“辛苦了,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吧,待会儿还需要你送本官回去。”
“多谢大人。”车夫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溪涧清舞第一次上早朝。之前只能在文学和影视作品里头欣赏到,现如今,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皇城口,见证这如此宏伟壮观的场面,说不紧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