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说到从前的事情了,想起来自己的爹娘,不知不觉自称从“奴婢”变成了“我”。
“我的父亲本是闽州刺史,许文清。三个月前,突然有人说我父亲贪污受贿,还说命陛下的旨意,在一个深夜将我一家斩杀,还把我的叔父一家关进大狱。”
“当晚,我没睡着,打算偷偷去寻白日里掉在假山边的耳坠子,正巧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
“身旁的嬷嬷不知何时跟过来,死死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喊出来。”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爹娘以及刚出生的妹妹、全府的下人都杀得一干二净。”
“后来我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听见外头传言我刺史府,全府畏罪自杀。”
“就算有人为我父亲争辩,也会被押入大牢。”
“叔父一家也在大狱,生不如死。只有我一个人苟且偷生。”
“在嬷嬷的帮助下,我打算去往京城,可谁知,嬷嬷只是想把我卖了换钱。”
“我逃了出来,一路上扮成小乞丐,颠沛流离终于到达京城,却被公公抓了进去。”
“所幸,我遇到了您!”
她跪着又磕了几个响头,甚至隐隐有些见血。
听完这一切,周围人也就明了了,为什么容意看着笨手笨脚的,因为她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知道为什么她是个孤女,身上却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样子。
知道为什么她的水性这样好,原来是从小生长在沿海一带。
知道为什么她硬要留在明月身边,估计是想找个机会,告发这事吧。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们?”明阳发问。
“我有私心,一则,郡主深得皇上信任;二则,赵大将军现如今正在闽州,我想我应该能帮上点忙”
说罢,撩起衣袖,解开缠绕在手臂上的细带,露出一个厚厚信封,她恭敬的举过头顶。
明阳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看透。
容意,哦,不,是许容意,她毫不畏惧,直直的挺着脊背,任他打量。
明月也等着大哥的下文。
“好吧,走,跟我去一趟御书房。”
“是!多谢大公子!”许容意又要朝他磕头。
但却被他拦了下来,“走吧”
许容意向明月行完礼,就紧紧跟着赵明阳走了。
桃桃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枝枝已经抱着她哭了。
她又回想起之前自己对容意做的那些事情,紧张的抓衣角,“容意不会生气吧,我之前那样对她!呜呜呜”
害怕的哭了起来。
桃桃是个好孩子,她本以为容意是个偷奸耍滑的坏丫头,没想到她的身世这般凄惨,比自己还小,短时间遭受了那么大的变故,自己还在这时候时不时的挤兑她。
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明月刚刚因为爹娘的信的事情,哭的泪痕还在脸上。
嗯?不过几刻的时间,这桃桃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罢了罢了,哄哄两个丫头吧。
也不知道御书房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