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年岁几何?哪里人士?”
“以何为生?家中几口人?都是做什么营生的?”
暴发户此时就像个大鹌鹑一样,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我…草民名叫高…川,年三十有七,尚未娶妻,京…京城人士…”磕磕巴巴的回答着面前审讯官的问题。
这时,温循来时,恰好听到这话,笑了,“你不是陕州人士吗?跺跺脚能让一个人消失呢?”
暴发户高川脸色羞红,一副被人拆穿后,尴尬不已的样子,“这,这,官爷,这不是说笑呢么?”
温循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丝狠戾,见他不打算说实话,便也作罢,“来人,把他关回去吧,当街讹人,还是重金,可不是小罪。”
狱卒把他押回牢房的时候,大块头陆景琛得了自家大人的眼神,“大人,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头您打算怎么判啊?”
“还能怎么判,看着就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地痞流氓,关着就是了,回头,那采石场还缺苦力,拉过去充数呗,估计也没人来给他伸冤。”
“还是大人您高明呀!”
说起来,这陆景琛装愣有一套,装贱兮兮的狗腿子也很在行,不去跑龙套倒是可惜了。
果然,暴发户被骗到了,他急的满头大汗,“那个,官爷,我说我先前失忆了,您信吗?”
“我刚刚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在场的都被他逗笑了,温循自认这辈子还没见过第二个如此正经说瞎话的人,第一个是赵明月。
“哦?你失忆了啊。”温循饶有兴致的坐回原位,捏着下巴,上下打量这位暴发户,“现在又想起来了?”
“是哪时哪刻想起来的?”
“还是听到我说把你送去采石场?”
暴发户是个狠人,还跟温循打马虎眼呢,“诶,就您让人把我送去牢房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哈哈哈。”
温循:“哦,那行,高天霸,来说说你的故事。”
暴发户,哦不,高天霸此时弓着身子,低着头,被狱卒扯到审讯椅上。
“你都知道了啊。”他嘴角尖翘起一抹邪魅的笑,随即抬起头,“你想知道什么?”
温循心下有些震惊,但面上不显,“我想知道你把账本放哪了,还有那批东西。”
……
原来,自高天霸第一次说出“在陕州,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人消失”的时候,温大人就盯上了他,让明月的暗卫传信给皇上。
毕竟这位就是那恶名昭彰的陕州知府。
当初状元郎王肯自请外放,姜鹤堂给了他几个地方选择,他一眼就选了陕州。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位“兢兢业业”的陕州知府,直到他死前,才被曝出“欺男霸女”“杀人放火”“高额税收”“与外族勾结”“意图独立陕州”等等罪行。
现在,重来一世,他要先下手为强,将此人的罪行一一披露。可是没想到,他跑得倒是快。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跑到了天子脚下。
这件事儿,被姜鹤堂讲给明月听了,毕竟,或多或少她也算是参与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