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是卯时左右到的余杭。
待阳光照进内室,明月在床上放空了许久,才意识到余呦呦已经下船了,她有些伤感的爬起来,穿上衣服,“余姐姐可有给我留下什么口信?”
枝枝和桃桃摇摇头,没有回应。
明月知道应当是没有给她留下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吃早膳吧。”
“是。”
结果来到桌前,发觉今日的早膳,不似平日里的花里胡哨,只有简单的一小锅白粥、酥嫩的油条,还有一些小菜…
一段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明月,若是让你在早食中选择最喜欢的食物,你会选什么呀?”余呦呦一边站在明月身边作画,一边闲聊。
明月头也不抬就道,“当然是清粥小菜啦,当然我也很喜欢小油条,但我不喜欢酥脆的,我喜欢软软的那种。”
她画的认真,没瞧见余呦呦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是…余姐姐给我做的?”明月有些惊讶,余呦呦这样的大小姐,也会下厨吗?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枝枝最先憋不住道。天知道她憋了多久了,她好感动啊这样的姐妹情。
明月亲自端起碗盛了两大勺,尝了起来。米香醇厚,就是有些太稠了。
想来是余呦呦一大早做好的,一直在火炉上温着,结果没料到自己会起那么晚。
吃着温热的小粥,咬一咬嫩嫩的油条,感觉整个人都圆满了。
吃饱喝足,明月便坐在窗口,看着附近来来往往的帆船,眺望远处,不知道余姐姐现在到家了吗?会不会还在收拾东西?
“明月?在干嘛呢?”姜梦柔算准了时间来找她。
“娘亲,”明月有些没精神地伸出手,要抱抱。
“怎么啦?”姜梦柔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舍不得你余姐姐?”
明月点点头,闷闷的窝在姜梦柔心口。
“傻瓜,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你哭啥呢。”
明月把头埋得更深了,“人家就是有一丢丢小小小小的桑心啦!”
“哟,你这小调调哪儿学来的,怎么跟闽州的乡亲讲话那么像?”姜梦柔觉得好有意思,女儿远在京城,怎么学来的。
闻言,明月噌一下,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哼,我就是天才!掐指会算的好不啦。”
姜梦柔捂着嘴笑,“哈哈哈哈,怪不得你外祖母老是说你是猢狲呢,怎的如此有意思。这些话,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明月摇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背着个手,走到门口,抬头望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小明月,娘亲的小乖宝哦,怎么一年不见,你的小嘴就这样伶俐了?”
“哼。”明月高冷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前世的室友就是那儿的人,这世上,除了东北话,川话,就数机车话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