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川说完后，明念白皙的脸上若有所思，他看着她，心头一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心跳不可抑制重重跳了一下。
“你想去吗？”他忽然问。
问完后，梁怀川都觉得有点荒唐，可莫名又觉得合理。
明念抬眼，带着忐忑和紧张，没有否认，反问道：“可以吗？”
短短三个字，完全让梁怀川的心软了下来，他低笑一声，抑制住想要把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小姑娘搂进怀里的冲动。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
他就有办法。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明念脑袋有一瞬间的放空。
她向来是遇到事情不肯放弃的性子，可这短短几天，漫长到像是过了一辈子，快要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盔甲一一击碎。
第一次产生想要逃避的心思。
明念想，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累到一瞬间迷失在了大雾里，根本找不到方向。
无论哪个人，一旦缠上自己，都是一条死路。
她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地方重新收拾自己，需要变得强大。
梁怀川再问了一次：“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申请国外的留学机构，以你的能力，通过考核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是，你和季岑......”
他没有点破，看明念恍惚了一下，梁怀川把空间留给了她。
“你再好好想想，我去取餐。”
啪嗒一声，门被轻轻带上，单人病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要离开吗？
她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
发怔间，好像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季岑的脸忽然出现，明念的心没由来的刺痛了一下。
如果她离开的话，季岑应该就不用那么累了吧？
明念的思绪不可避免的被拉回从京市回来的那晚。
少年被一个电话急匆匆叫走，再回来时，满脸倦怠疲惫，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战。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明白一定和自己有关。
一定和她有关，季岑做出了某种意义上的妥协。
而接下来季岑远走京市，两人异地也恰巧证明了这一点。
到此为止吧。
趁着他们还小，喜欢还没有浓烈到爱意蓬勃的时候，对谁都好。
*
做出决定后，明念再次回到学校，向老黄申请了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