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苏念念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屋顶是裸露的灰色水泥,墙壁上贴着几张已经泛黄的报纸和老旧的年画,画中是一个穿着红袄的小孩,手里抱着一条硕大的鲤鱼,旁边写着“年年有余”四个字。
墙角挂着一个红底金字的挂历,标着“1975年”,日期已经被撕到十一月。
苏念念艰难地坐起身,身体的重量让床板咯吱作响。
胸前的赘肉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让她一阵不适。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大的旧棉布衬衫,颜色已经褪成了土灰色,袖子上还粘着几块油渍。
她的手掌粗大,手指短而胖,掌心满是厚茧,完全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原本纤细健美的身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肥胖笨重的躯体,手臂上甚至还有几层松松垮垮的赘肉。
“这是……什么情况?”苏念念皱眉,迅速检查身体,发现自己的力量、敏捷度都大不如前,甚至连站起身都觉得费劲。
刚刚她还在参加自己的苏氏集团的上市敲钟仪式,没想到突来的天外陨石袭击,让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直接穿越到这里。
这时,脑海中突如其来地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和她同名,也是叫苏念念。
原主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亲苏大强是退伍军人,母亲李秀娟是棉纺厂的厂花。
然而因为两人老年得子,导致对原主宠爱非常,让原主从小娇生惯养,生活懒散,不仅胖得离谱,性格也软弱无能。
更糟糕的是,在她18岁生日那天,父母因车祸去世,留下她孤苦无依。
父母去世后,外婆赵秋莲和婶婶刘春红便时常假借来看望她,搜刮了家里不少好东西和钱财走。
前些日子又知道房子的产权已经完全归于苏念念,外婆对房子起了贪念,而婶婶则是对属于苏念念的棉纺厂的名额十分眼馋。
而现在的苏念念,便是原主遭遇外婆和婶婶连番骚扰后昏厥时,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体。
“看来,我也要上演苦命肥婆万人嫌逆袭的戏码了。”苏念念苦笑。
她正整理思绪,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苏念念!你这个死丫头,还躲在屋里装晕呢?赶紧开门!今天就把房子和工作指标交出来!”
打开门,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外。
女人头发蓬乱,穿着廉价的花布衣,满脸蛮横无礼,是婶婶刘春红。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女人,眼中满是算计,是外婆赵秋莲。
“干什么,鬼吼鬼叫的,”苏念念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这房子和指标是我父母留下给我的,我是不可能交给你们的!要是你们是为这个来的,这就请你们离开。”
外婆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挥起手指着苏念念大骂:“死丫头!我可是你亲外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到时候你要嫁人,这房子也得白给别人,还不如现在就给你舅舅一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婶婶也不甘示弱:“不是婶婶逼你,你这么胖怎么能去棉纺厂,去了也是浪费指标,正事考核给人刷下来,与其浪费了,不如给你堂姐!”
苏念念冷冷说道:“笑话,浪费不浪费是你们说了算吗?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外婆和婶婶不由分说地推门而入。
“春红,你去那边搜。我看她怎么我这个老人家不客气。”外婆抬手指向桌上的抽屉。
婶婶一边往桌子那边走,一边附和:“念念啊,你外婆是为你好。你一个人既没脑子也没力气,迟早被人骗得干干净净,不如交给我们,到底我们是血脉相连。”
这具身体的确笨重,但她可不是原主那个懦弱无能的“小胖子”。
“我劝你们别乱来。”她的声音低而冷,夹杂着从容不迫的气势。
然而,外婆哪听得进去,直接朝她扑过来,干枯的手死死抓住苏念念的手腕,用力一拽,试图把她拖开好让婶婶去翻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