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与鹰王的武功到底谁更胜一筹,一直存有争议。
鹰王是狼王寨的二当家,他除了功夫好,还能“偷”。
他是否偷过人,又与哪家姑娘有过邂逅,应是无人知晓。
但,他却是整个山寨的“财神爷”。
山寨中人敬他为“二哥”,“有困难找二哥”这句话也成了寨中人的口头禅。
不少人也会瞒着狼王不报,私下找鹰王演上一出戏,索要些金银细软,满足私欲。
鹰王见怪不怪,对于“爹死娘病、老婆跟人跑”等等的戏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管他娘病了多少回,老婆跟人跑了多少次,就算他们口中的家人死了又死,都死上多少回了还能再死一次,鹰王都不会戳破质问,皆会送上几两碎银。
所以,他们在看到鹰王一手持铁枪,一手拉着白日里被擒女子时,只是呆立傻笑。
更可笑的是,屋外明明是围堵的阵势,各个兵刃在手,不少人却还想着拍鹰王马屁。
“二哥,您这是…看上这位姑娘了?”
“嘿嘿~还没见过二哥对哪位姑娘如此上心呢,这手都牵上了…”
“二哥…是要带这位姑娘回房中一叙?”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能有点出息吗?!”狼王一声怒喝,缓出人群,直面鹰王,“老二,此女子的身份牵连甚广,极有可能会给我们狼王寨带来灭顶之灾,你还是不要管得好。”
鹰王淡淡一笑,回眸看了一眼小川,此刻小川也正拉着一婢女的手,倒不像是英雄救美,则有几分弟弟强拉姐姐出去玩耍的意味。
“狼王可知我身后女子的身份?”
狼王摇了摇头,“不知。但,我却识得她手中的凌霄铁枪。”
鹰王扬枪,再次绽笑,“狼王说的可是我手中这杆长枪?”
狼王点头,“正是。”
他突得紧眉,又沉声道:“老二,你可知这凌霄铁枪代表着什么?”
鹰王垂眸,神色逐渐黯淡,“一杆铁枪还能代表什么呢…不过是旧人之物,当做念想罢了…”
狼王闻言,猛得慌眸,“莫非,你知道这凌霄铁枪是镇北王齐烈的随身之物?”
鹰王不答。
狼王又急促问道:“兄弟之前可是受过镇北王的恩惠?还是见过那镇北王的王妃顾英鸢?”
“顾英鸢”的名字一出,站在鹰王身后的女子猛得震身,眼波回转间,凝聚在了鹰王身上。
她本不信鹰王,只是鹰王扬言要救她,她只当看戏配合演一出。
倘若,鹰王真将她与随身丫鬟救出了狼王寨,那她再找机会制伏鹰王也不迟。
可现在,她却从狼王与鹰王的对话中察觉出了一丝微妙。
——眼前的鹰王是否就是那个她曾久寻未果的人呢?
事实上,她能来边镇并不是为找这人,但,如若这人在此出现,岂不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等行走江湖之人,又怎会不知晓名震大襄的镇北王呢?”鹰王抬眸微笑,“至于,镇北王妃…我听说当年镇北王被先帝召回景都后,镇北王妃便独自率领镇北军抵御北戎大军,却离奇战死在虎崖关外,至今都是一桩悬案。”
他的回答,没有让女子耳目一新,甚至感到失望。
“不过…”鹰王缓缓歪脖凝视着狼王,又一字一字道:“狼王对当年之事,好似甚是了解啊…”
狼王大笑,随之望了一眼小川,“今日我在边镇时,的确提到过镇北王夫妇,但,那也只是想确认你身后女子的身份罢了。”
鹰王,沉声道:“可我却觉得你很惧怕我手中的这杆铁枪…莫不是,镇北王妃之死真与狼王有关?”
“就是他杀了顾侯!”女子坚毅向前,对狼王戟指相向,“虽然他在边镇并未承认,我却能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杀气。不然,他又怎会那般在意我的凌霄枪法是谁所授?”
狼王没有理会女子,而是侧眸看向了鹰王,“兄弟,假如你救她只是想知道当年顾英鸢的死因,那你不妨直接问我。可,兄弟此举若还有别的意图,是不是就有些太伤我们的情义了?”
鹰王,笑道:“我问你,你就会说吗?”
狼王狠狠点头,“当然,我们是兄弟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鹰王当即问道:“好,那我问你,当年镇北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何能一口笃定镇北王妃并非战死在虎崖关外,而是战死在虎崖关天瑙城下的?”
狼王迟疑下眸光,缓慢道:“兄弟,你是知道的,我们狼王寨并不畏惧官差衙役,却也万万敌不过三十八万镇北军。虎崖关后方便是边镇,而我们狼王寨又在边镇与虎崖关之间的山涧中,为保狼王寨无忧,我自然要了解镇北军的动向。”
“虽说现在驻守在虎崖关天瑙城内的已是沈天挐,但,保不齐边镇官员会和他有所联系。所以,我就命人从附近百姓那里收集消息,这一来二去的倒也知晓了不少当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