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U17青少年网球队目前的训练情况神教练并没有让网球协会和体育局的人知道的太多,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临近比赛越来越近了,协会和体育局的人开始频繁的出入训练中心。他们总是喜欢把教练集中起来以开会和分享最新的网球技术情报为借口来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手冢去了几次,但在发觉他们搞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毫无意义,纯属在浪费时间以后,他就跟神教练打了招呼,拒绝了参会的邀请。
神教练和手冢的本意是一致的,他默认了手冢的决定,但这件事再一次引起了协会的不满。
手冢虽然比同龄人更加沉稳,但依旧不缺少年轻人不羁的傲骨。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无视这些人的叫嚣。那群人在会议室里大放厥词的时候,他留在了队员们之间。
有些人担心他如此不给面子会招来协会的针对。但手冢的固执是与生俱来的。
“如果有人想去当然可以,我也不打算拦着你们,但是我是不会去的。”手冢如是说。他并不反对其他的助理教练去参会,但是只要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也没有一个助理教练愿意违背上司的意愿,去参加一个毫无建设性的会议。但是他们还是担心会因此得罪那些协会的老油子们。
手冢很少会跟不二讲工作中的烦心事儿,之所以提到了这件事也是因为不二突然感叹自己好像因为接了佐田的单子差点成了关系户这件事儿。
“全世界的人情世故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同小异而已。”手冢说。“今天他们又搞了一群人在新宿那边聚会......”
手冢欲言又止,但是不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总是驳他们的面子,那帮家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手冢对那些人对他的看法似乎毫不在意。“不管他们怎么做,我都不会参与他们那些乌合之众才会去做的营生。”
手冢不是那种武断的人,就算心里反感也很少在言语中表现出来,这一次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不二听在耳朵里,心里有些担心。
“你那边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他问道。
“没有。”手冢摇摇头。但神情里却好像藏着什么很沉的心事。
手冢没有直白的说,不二也没有继续问。他知道要是手冢愿意说,他一定会说的。
沉默延续了一阵子之后,手冢突然开口道:“对了,你上次说,要借着这次开展新的业务领域的机会让那四个实习生找一找自己合适的方向,现在第一轮项目已经差不多收尾了,他们几个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上次你见过的那两个孩子......”
“哦,你是说去郊区追女孩子的那个和吃了一把新鲜的狗粮的那个......”手冢明显是故意打断不二的话。他现在偶开几句玩笑变成了常态,但是对于习惯了他一本正经的不二来说,要适应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你正经点......”
“好,那是吃了两碗新鲜狗粮的......”
“你的那碗不算,太少了。”不二笑着附和了一句,但马上就一本正经的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这次的项目我让他们四个人各自负责了一个板块,让他们在摄影之外的内容里自主选择,也可以负责多个板块,但是毕竟是头一回如此细致的去接触一个项目,所以他们还是稍微保守了点儿。松本对于后期的剪辑很擅长,据说他还在网络上自己接单赚外快来着。丸山在拍摄方面确实是难得的人才,木村和桑原我倒是觉着他们两个入错行了。不过还得好好观察一下才能给建议。”
“虽然你一向心不在焉,但是要是认真起来还挺让人放心的。”前半句既多余又欠揍。
自从和不二在一起之后,手冢就像扯掉了束缚了他好久的名为严肃的紧身衣,整个人变得松弛了不少,笑容也变得多了起来,偶尔会开一开玩笑,甚至有时候还会欠儿欠儿的开不二的玩笑。
但是这种改变只有在不二面前才会显现。只要离开不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的这种改变在一开始着实让不二吃了一个大惊。不二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追溯他变“奇怪”的根源,思来想去他还是觉着其实手冢一开始就有这种特质,只是长时间的伤病和身为队长的责任的压力下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这种性情隐藏了起来。
受伤之前的手冢会对不二的挑逗不知所措,身为青学的台柱以一己之力扛下青学网球队的所有责任,却对学弟和队友们照顾有加,而对不二的纵容似乎有些特殊。但是伤好之后,他的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起来,会对朋友的玩笑话有所反应。
他的严肃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仁慈和宽厚以及开朗的性格也是与生俱来了。对待不二的特别方式却是后天形成的。
就在不二和手冢互相嬉闹的时候,新宿的某家酒馆的包间里,一群男人们借着酒劲儿开始说一些嘴没把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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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组那帮人真是令人恼火。”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说道。他方脸宽额头,晒成棕色的皮肤变得红彤彤的,他的额头上青筋和脸颊的肌肉一动一动的,他的衬衫袖子蜷在手肘上,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在神教练指定教练人选的时候,作为关系户的他本来是被内定进入教练组的,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神教练竟然找到了手冢。而此时日本的网球协会本来也在想办法怎么让这个世界冠军回归本土,在得知手冢愿意回来担任教练之后,协会的高层毫不犹豫的替换到了内定的人选。一个经验丰富的世界冠军回来担任教练,任谁都不可能拒绝。
儿这个被代替掉的家伙既恼火又无能为力。以他的资历与手冢较劲简直就是蚂蚁去拌大象,自不量力。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但并不真心。
“那个戴眼镜的混蛋,他不就是一个世界冠军吗?凭什么协会的那群家伙要去巴结他。”听到有人赞同自己,他更加肆无忌惮了。“那家伙在U17的时候就跟我们日本为敌,现在凭什么还要相信他能好好教我们的队员。”
接下来的附和就更加敷衍了。但是他似乎还是想抓着这件事不放,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关于曾经的U17的事情,什么在训练中心就退出日本队,转身去了德国代表了德国队,还在比赛的时候打败了日本队的选手,一点儿都不懂得身为国民该有怎样的责任感等等。他似乎越说越起劲儿,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已经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外,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对话。
餐厅人来人往,作为酒馆,闹哄哄的是常态,每个人都顾着自夸或者夸别人,无暇分心去在意别的事情。那人小心翼翼的一边听着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门外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那人赶忙侧身背对着门口,悄悄的溜进了盥洗室。直到那个身影穿过大厅,消失在包厢门后,那人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