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吧,祝你...”
“江流,我喝醉啦,耳朵不好用啦。”
李神谕摇头晃脑的傻笑,眼神呆滞着努力扮演一个醉鬼,眼见骗不了江流才嘿嘿一笑。
“江流,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冒险计划吗?”
“当然不记得了。”
“那我重新给你讲一遍故事,故事的开始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奶奶去世了,我从小和她最亲。
当时我内心特别特别悲伤,甚至饭都不想吃,但我就是哭不出来,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我爸爸妈妈带我去了非洲,我一点都不想去,因为我看书上说非洲有食人族和大狮子,在我印象里的非洲是黄色的、残暴的、荒凉的。
但我拗不过爸爸妈妈,我们去了肯尼亚。
哪里的一切生物都很夸张,车子就开在路上,有头那么大的乌龟爬过去、有豹子追逐羚羊、有讨人厌偷人东西的狒狒,有血和肠子不打马赛克的出现在你眼前,你给小孩子分糖果但他会盯着你的包。
我第一时间就吐出来了,然后就是嚎啕大哭,因为生和死随时在发生,没有任何预演,那里打破了我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我妈妈让我大声哭,哭不出来就大声笑,因为要以极度饱满的情绪来面对人世间生死离别,这是古老的人生道理。
当你亲身体验后才会意识到,所有只凭想象的东西都和亲身体验的不一样,那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人生是无限的。”
江流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法。
互联网时代嘛,奥德彪都有某音号了。所以他对李神谕描述的情景大致上是有画面的,只是隔着屏幕看和亲身体验终究是两码事。
虽然可能有点下头,但他还是想举个比较恰当的例子。
看小电影和亲身实践肯定是两种感受。
他很支持李神谕的想法,甚至想特别的夸赞一下李神谕的父母。
比起说教,人家这种教育方法确实没得说,当然成本也很大就是了。
“干杯吧,致敬你的人生冒险计划。”
“江流,真的不想陪我一起吗?”
“从来没想过,我妈妈身上有慢性病,随时需要人照顾,再说我也没钱。”
有些事听起来像是脑子一热就可以做的事情,实则顾虑重重。
“你就是出去旅行而已,又不是永远见不到。”
“不许说了,今天才不是来和你告别的,不许让气氛这么沉重!”
李神谕捂住江流的嘴,自己喃喃自语。
“我出去冒险之后就变成更厉害、更漂亮的人了,你也要努努力哦,别到时候配不上本小姐。”
“别被狮子一口吃了就成。”
“呸呸呸,丧气话,小本子给你,我要走喽!”
李神谕把忏悔书塞到江流怀里,摇头晃脑率先走了出去。
...
送别了李神谕,江流躺在居酒屋院子的吊椅上。
“大客户怎么还不来?”
无聊的他只好翻开忏悔书,翻看李神谕给江流撒过的“谎”。
抬眼略过诸如“垫诈”、“初恋”这类内容。
江流猛地睁开眼睛。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不该骗江流说我的生日愿望,是让他加入我的冒险计划。
我的生日愿望是许愿他的病可以完全康复。”
许愿我的病完全康复?
这句话看起来没有一点问题,毕竟江流此时此刻确实是个病人。
但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莫斯科骡子这酒名字的来源,就是因为喝了以后会感觉脑子像被骡子踢了一脚。
江流感觉脑子被踢了一百脚。
他一时半会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江哥,你的客户!”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