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话吗?”
“说。”
“你把我带到医院,是打算让我来切身实地的感受沉重的氛围,
让我见识病人家属的祷告,由此意识到健康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然后告诉我医院的病房,比酒店的床见识过更多祷告和依恋?”
“不是。”
“如果你真是这种想法,就该带我去手术室门口,那里才是...”
“闭嘴吧。”
又有一辆新的救护车来到这里,这次江流好像终于等到他的目标。
他推着病床跟着走进了医院。
这次他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走了出来。
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这哥们叫刘非,房地产销售,有个娃上小学,估计要悬了,失血过多发现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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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下一站。”
江流沉默寡言的发动车子,带着陈舒挽去了另一个地方。
......
殡仪馆。
殡仪馆一般都开城郊,周边的城乡结合部一排排都是卖纸钱的...还有纸别墅、纸冰箱、纸美女。
江流买了孝布,顺手在旁边超市买了盒烟。
中华。
大半夜跑来这种地方,确实有点阴森。
江流为了烘托氛围还讲了一段鬼故事。
“小明临时接到老师的通知,说他家里有丧事所以妈妈给请了假。
当小明回到家后推门而入,却发现家里的灵堂上摆着的是自己的照片...”
“小明死于七天前的车祸,这是横死的人在回魂。”陈舒挽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像是在回忆小时候的故事话本。
“靠,我脑子坏了才给你鬼故事。凭你家里的摆设和氛围,说你是东南亚会下降头的巫女我都相信。”
“我还真在书上看到过一种降头术,可以让人爱上母山羊。”
陈舒挽永远是那副温婉的样子,脸上除了讲话时下意识的微笑和回复时的点头。
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
“走吧,进去看看。”
“来殡仪馆是为了让我感受亲人作别时的复杂情绪?毕竟这是人世间少有的绝对悲痛之地。”
尽管陈舒挽做了很多猜测,但她就是得不到答案。
她只能盲目猜测江流的用意。
江流没有回答,脸上瞬间转变成一副悲伤的样子。
拿着刚买的孝布戴在头上。
大声的抹着眼泪。
江流哭的实在是太过伤心,再加上他比较年轻,容易让人产生恻隐之心。
有热心肠的人走过来:
“兄弟,节哀,你家里...”
“我堂哥去世了,我...呜呜呜。”
“你跟你堂哥感情一定很好,他看到这一幕会欣慰的。”
陈舒挽看着这一幕,根本不知道江流在搞什么鬼。
这里满是花圈和随处可见的“奠”字,心情不可避免的变得沉重。
如果江流是让她来感受沉重,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这和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江流大可以一走了之,留着她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非要带她来看这些干什么?
在殡仪馆里吓哭一通的江流,耳朵上夹着刚认识的兄弟给的中华烟。
然后随手送给了保安亭的看门老大爷。
“大爷,我想预约火化炉得找谁?”
“人已经没了?”
“快了。”
“待会我带你去。”
大爷接过江流递的烟,摆摆手说这都是小事,但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然后他就发现窗口处又摆了一盒烟。
“小伙子,大爷可不要这东西。”
“大爷,家里没办过白事,有些地方...”
“这都小事。”
大爷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沓名片,每个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江流:
“这是车队、乐队、宴会厅、公墓...如果不想火化想土葬,大爷可以单独给你个电话,但是得花点钱...”
“谢谢奥大爷。”
江流拿起一堆名片左看右看,像宝贝一样塞到口袋里。
看的陈舒挽一愣一愣的。
这是要干什么?
“你家里有亲人去世?”
“没有。”
“那这算是什么,提前准备?”
“如果事态正常发展的话,今天就用得上。”
“给谁用?”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