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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贤不情不愿地走了，王二毛和施平南相视一笑。
施平南刚才不能多说什么，一些话憋在嘴里，现在可以说了。
“二毛啊，大仙不容易。江湖上的人，讲的是手段，论的是权谋，谁人又会真把人品放在心上？他能在你这里收起一身戾气诚心以待，已经很不错了。”
王二毛一笑，“四哥，我懂！”
“你…… 真的懂吗？”
施平南看了看他，“真懂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放鲁墨林走呢？”
“侬也认为应该把他留下？”
“我不清楚你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他在或不在，便不能用有用没用来做判断，只能就因果谈因果。你现在让他回去，那在今后同青城派的合作时，你们将会处于绝对的下风。”
王二毛不响了。
施平南表达得很直接，也很中肯。
抛开其他，单就今晚自己这边的处理方式，鲁墨林就算再傻，也会原原本本细枝末节的统统带回去。谢道灵这种老狐狸，又怎会不懂谋事之前先要谋人这种浅显的道理？两边不管是合作还是敌对，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找到对方的软肋，现在自己这边明显露了破绽，傻子才会不加利用，来图取最大的利益呢！
高手过招，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何况是主事之人的应棋落子。
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潜意识里却是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说服自己，今后就算再难，这个鲁墨林还是不该死。
心善和不忍，便是他现在最大的软肋。
不过么，话再说回来，自己的这个软肋，就算没有今天的事，谢老道难道就不知道了吗？
他跟刘建周这只老憋样子一搭一档，天晓得今天的投书递简是不是就是他们针对自己这边下的一招狠棋。至于这个鲁墨林么，刚才净顾着瞎感动了，这副憨憨的面孔背后，也可能早被吃了定心丸，台词只要说得一字不差，那就啥事儿没有。
刘建周，老憋样子！
……
施平南一句话，王二毛的无轨电车却已不知开到哪里去了。
看他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露出了恨恨的神色，不禁奇了，“在想什么呢？”
“哦，没事体没事体，思想开了点小差。四哥，侬讲的我明白，这些后果侬能想到，我能想到，大仙也是能想到的。他刚刚啰哩吧嗦了一大堆，无非是想表达他在放低姿态迁就我，并没觉得放这个鲁墨林回去就是对的。顺带么，还要拿话来点我一点。”
施平南见他真懂，更是奇了。
“那你还放人回去，是要别有所图吗？”
王二毛老老实实，摇了摇头，苦笑道：“想不了那么多了，放他走就是放他走。”
听他说出这话，施平南似乎懂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呢？打算什么时候进去？还是说先要去跟二更人通个气？”
“刚才大仙提到过这点，现在想想倒是有点道理，二更那里还是不见为好。他的事体，我管不了也不能管，大家各做各的，今后至少还能两不相欠，反而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