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不怕他追究?”
“我是办事体的,不是怕事体的。”
“如果最后一桩事情我也办成了呢?”
王二毛指的,是师父要他除去一更人的那件事。
没想到老刘听了一笑,抬起头看着他,“侬不会的。”
王二毛一愣,“为啥?”
“因为,第一桩事情就是错的。”
王二毛没必要问下去了。
他心里清楚,如果按照原来的蜡丸顺序,事情确实办不成。师父的谋划更像是在做做样子,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看了看老刘,这话再要追问下去,等于是逼着人家摊牌了。
“侬给我个理由,好让我继续相信侬。”
“侬不需要相信我,老板也不会来问我理由。”
“为啥?”
“他如果要来问我理由,就不会让我看了。”
确实,王二毛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讲是明天,或者后天。”老刘突然之间停了停,看着他讲,“侬最好不要再来,有事体他自然会寻侬。”
“为啥?”
老刘一笑,不想讲,又不得不讲,“等侬的身法练到上海滩第一名,自然可以来。”
王二毛不响了,他怎么可能快得过师父?
“侬这两次进来,我能听到,自然也可能有其他人能听到,不要忘记老板关照过,青山不绝!”
王二毛想走了,这也是一只老狐狸。在他面前,自己倒像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只能自娱自乐。
“侬已经不错了,上海滩上可以排在前二十。”
在他走之前,老刘讲了句安慰的话。
王二毛浑身出汗,别转身就想走,却又忍不住问了句,“刘叔,侬这身本事,为啥不收徒弟?”
“收过了,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