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窗前卿卿我我地聊着,里屋的巫医生已经处理完伤口,正在大声吆喝着,让一旁搭手的小桃花绑紧绷带。
香香还是有点担心谭秋萍身上的伤,离了王二毛进去探看。
王二毛不方便跟进去,却也无处可去,不觉无聊起来,顺手点了一根烟,抬头望着远处的夜空。
在这同一片星空之下,有多少人像巫行云一样,有着这样传奇般的故事。
他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这样的人不该死,现在也万万不能死。他的生命,在这一刻的意义,远胜过自己认识的所有人。
短短半个多月,他已经完全将自己从一个冷眼看世界的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守护者。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担子越来越重,他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痴念,又有谁能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动荡年代做到守护所有?只是各求心安罢了。
只不过么,这种守护往往是相互的,感觉还蛮好。
师父,小菊豆、臧红霞、姆妈、甚至于香香,现在已经讲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守护着谁?王二毛的生命中还从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温暖,让他居然开始享受起来。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脑海里突然之间又响起了这首《花好月圆》,他似乎读懂了这首歌是在唱啥,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喜欢呢。
......
王二毛正在出神,巫行云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他盯着远处发呆,不禁有点好奇。
他刚刚已经听香香简单讲了王二毛的情况,倒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话里有失偏颇,正好借机搭讪一下。
“小朋友,我出来得匆忙,可不可以发支香烟给我?”
王二毛一笑,摸出香烟打火机,发了一支,帮他点上。
“巫医生,香香讲侬医术精湛,我倒是有点好奇,为啥侬的外号会叫做‘毒血神医’呢?”
巫行云也是一笑,王二毛看得有点难受,这张面孔真的不合适笑,还是板着点更加自然。
“我之前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行云妙手’,前两年自家改的。现在我身上的血,确实就是剧毒啊。”
“剧毒?”
巫行云点了点头,“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是药三分毒。前两年为了治好身上中的细菌,我试了几十种办法,最后只能是以毒攻毒,换了一身毒血才勉强让自家的身体里得到暂时的平衡。”
王二毛大致听懂了,隔行如隔山,这样的手段也就这种神医才能做得出来。
“侬讲暂时得到平衡,也就是不确定它对侬的身体到底会有多少影响,说不定过段时间还需要再治疗?”
“嗯,这个难讲得很。病毒这种东西,是会变异的。也怪我当时有点托大,同时试了两种细菌,耽误了试毒的最佳时机,而它们变异的速度非常之快,等我寻到对症的药物时,已经是第三次变异了。所以没办法寻到最初的病毒进行对症下药。”
“两种细菌?”
“是啊,日本人下作就下作在这里。细菌战讲到底就是下毒,只是这种病毒能顺风扩散而已。单独一种病毒不难解决,心肝脾肺肾,坏了一样,治疗起来相对容易,人也相对很够挡得牢,不至于一下子就失去战斗力。难就难在两种病毒同时攻侬五脏中的两样,这种攻法,让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战斗力,治疗起来也相当复杂。就算有抗原,也不一定百分之一百能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