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侬想也不要想!”
“我没讲啥啊!”
“侬当我是戆大啊?侬要是没啥想法,为啥要看我一眼再讲话?”
巫行云话都还没讲,就被她当场戳穿,老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不由地抗辩道:“我看侬一眼哪能啦?侬只面孔上面绣过花啊?人家看一眼就要收钞票?怪伐!”
“老棺材!嘴巴还硬?阿是想吃生活啊?”
谭秋萍双眉倒竖,袖子一撸,像似就要动手,吓得巫行云忙站起,后退几步,一个腿软,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二毛笑不动,抢步过来将他扶稳,护在自己身后。
先对谭秋萍讲,“谭姐姐,有话好好讲,侬先坐好。”
然后转过身来,对巫行云讲,“老阿哥,侬也不要慌,这里有事论事,总是要以理服人,拳脚是本事,不是道理。”
巫行云有人撑腰,勉强镇定了些,感激地看着王二毛,差点流下泪来。
“就是嘛!二毛,侬是不晓得,侬不在的时候,这里我来都不敢来。这点女人,只只都是雌老虎,啥人来跟侬讲道理?今朝,总算是有人来帮我主持公道了……”
这话说的,连香香都听不下去了,眼眉也渐渐竖了起来。
王二毛见势不好,忙掐住他的话头,话锋一转,接了上去。
“不过么,老阿哥,今朝这个事体,我公平点讲,是侬不对!”
巫行云一愣。
“侬讲啥?”
“侬阿晓得?阿拉兰花,上上下下,讲究的是姊妹同心,休戚与共。姊妹中枪,就好比自家中了枪,姊妹受辱,就好比自家受了侮辱。确实,鲍文慧现在受了伤,中一枪是伤,多中一枪也是伤,一样有侬帮她医治,几天之后,一样也能康复。但是,阿拉自家的枪哪能可以打到自家人的身上去呢?哪怕是为了天大的任务,阿拉这里没人开得了口,也没人能动得了手。”
巫行云瞪眼听着,越听越是骇然。
王二毛讲的道理他是不以为然的,但他居然瞬间就能识破自己所有的心思,还能知道自己打的是鲍文慧的主意,这太可怕了吧!
就听王二毛继续讲到,“侬的想法,是办事体的思路,本没有错,只是这种事体,阿拉还可以有其他的法子来商量。”
“谭姐姐,阿拉可以适当缩小点范围。侬先估算一下,如果纯粹用冷兵器、暗器来完成这次行动,侬这里能保证零伤亡的行动人员,大概有多少?”
谭秋萍本来一肚子火气,被王二毛这么一拦一问,注意力顿时被拉了回来,低着头仔细盘算了一下。
“阿拉兰花,功夫好的大多散在各处,能在今明两天里调到总堂来的,加我,有十六个。侬要讲到零伤亡,这点我不能保证,刀枪无眼,人外有人,一两天里,情报做不到精细,万一有地方疏漏,也是正常的。再讲了,阿拉现在的目标到底是啥人,消息还没来啊!”
王二毛听她讲得有理,点头道:“那就先准备这十六个,其他的人,先通知散了吧。”
……